锦帆攻打鄂县是早有预谋的,出兵之前,他们就已经在提前养精蓄锐,所以哪怕时间过去了整整一夜,锦帆上下却依然神采奕奕。
但荆州军则不然,睡下去才短短几个时辰就被锦帆的袭击惊醒,休息不足又来回奔波了一夜,不论是精神还是ròu_tǐ,此刻都已经异常的疲累,在这种情况下,又如何能逃得过锦帆大军的围剿?
率先与这支荆州军接触的是从鄂县中突然杀出的铁卫营,虽然身披重甲,但身强体壮的铁卫营在短程的爆发力上,依然胜过了荆州军一筹。
黄射率军往西逃逸,铁卫营硬生生从其左侧凿了进去,就好像一把铁锤狠狠的敲在一块薄弱的豆腐上,在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中,荆州军的阵型也在瞬间乱成了一团。
任江领兵斜向狂奔,他并没有直接朝荆州军发起冲锋,而是准备去堵住西侧的口子,彻底截断荆州军的退路。
黄射见状心急如焚,要是真的被任江先一步堵死出口,那他今日必将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这个时候,黄射已经再顾不得麾下将士的死活,于是他带着十几名跟他一样拥有战马的亲卫果断脱离队伍,以最快的速度往着前方逃窜。
见到这一幕,甘宁二话不说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副将孙贲,自己则驾驭着青雉马似一道闪电般单枪匹马的追击黄射而去。
青雉马是一头不可多得的大宛良驹,黄射坐骑不过是匹凡马,在速度上自然无法与之比拟,因此很快,双方的距离便拉近到了百步之内。
“黄射!哪里走!?”青雉马上,甘宁大喝一声,弯弓搭箭,目光锐如鹰隼。
听得这声杀气腾腾的咆哮,黄射浑身一激灵,下意识一缩脖子。却正好让他侥幸逃过一劫。
砰!
黄射的头盔被甘宁一箭射落,头发随风乱舞,额头亦是流下一道血痕,显得狼狈至极。
黄射被这一箭吓的魂飞魄散。忙俯身趴在马背之上,哪里还敢直起身子?
回过头,眼见着甘宁越追越近,黄射心神大乱,对一旁的亲卫吼道:“快!截住他!!”
这些亲卫俱是黄射心腹。向来对他忠心耿耿,当下,便有着五人勒马掉头,一脸决绝的迎向甘宁。
“找死!”甘宁手提凤嘴刀,眼中杀机凌冽,面对这些黄射亲卫的拦截,竟是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噗嗤!噗嗤!
森冷的刀光闪动,两名黄射亲卫惊愕的坠下战马,一个电光火石间的交错,甘宁就已经突破了对方的防线。而以青雉马奇快无比的速度,剩下的三名黄射亲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甘宁扬长而去的身影,暗暗在心底替黄射祈祷。
“黄射!还我兄弟命来!!!”
正当黄射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后方的甘宁身上之时,前方却猛的传来一声惊雷般的怒喝,黄射抬头望去,便见不知何时,一员满脸胡渣的锦帆大将已然快杀至身前,那一杆寒光四溢的锋利大刀,顿时吓的他冷汗直冒。魂不附体。
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黄射原本慌乱的心,反倒是变得出奇的冷静,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停,因为一旦被身后的甘宁追上,他纵是有十条命,怕也不够对方砍杀。
“去死!!!”绝境之中,黄射强烈的求生**令他爆发出了强大的能量,提枪狠狠的朝着迎面而来的任江刺了过去。
任江身子一偏。躲过黄射刺击的同时,手中大刀亦是撕裂气流快速的砍向黄射的脑袋。
黄射面色大变,忙提枪格挡。
下一秒,只听‘铛’的一声,两人在交错的刹那,身子都微微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席卷而来的澎湃劲力直接震的黄射双臂发麻,便是再也握不住手中长枪。
不过黄射本来就不奢望自己能赢过对方,他的目的,无非是想要从对方这竭尽全力的一刀中保住性命罢了。
答案很显然,他成功了。
十几名亲卫迅速缠上任江,黄射则乘机拔马就走。
任江大急,一边狂暴的嘶吼,一边不要命的挥动大刀,企图摆脱这些烦人的苍蝇,只可惜,他猛则猛矣,但始终不是甘宁那种能在万军丛中来去自如的绝世武将。
嗖!
可就在这时,一道风驰电掣的箭光眨眼间从众人交战的缝隙中穿过,准确无误的命中了远处黄射胯下战马的臀部。
聿聿——
战马受惊,痛苦的掀身嘶鸣,猝不及防之下,背上的黄射当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少将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黄射亲卫为之一愣,任江抓住机会连斩两人,纵马杀出了重围。
“站住!!”见任江突围径直杀奔黄射,反应过来的黄射亲卫大惊失色,一边狂追一边大声提醒,“少将军小心!!!”
“子冈,休要抢我猎物!”甘宁亦快马加鞭追了上来,拦在前方的黄射亲卫纷纷被其斩落马下。
早就杀红眼的任江当然不可能因为甘宁的一句话就停下,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的黄射才刚刚爬起身,便见凌厉的刀光已经在其瞳孔之中迅速放大。
黄射被吓傻了,要知道现在的他可早已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拿来格挡。
“吾命休矣!”
噗嗤!
随着黄射口中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他的脑袋便已高高的飞了起来,断颈间喷出的滚烫鲜血,更是溅了任江一身。
甘宁驱马来到任江身边,神色复杂的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心中叹道:子预,你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