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四月二十八日,皖口港。
甘宁大刀阔斧的坐于主位之上,左手边是鲁肃,右手边依次是乐进、徐盛以及前几个月刚刚伤愈复出的陈兰。
“子敬,今周瑜已至何处?”
鲁肃答道:“回都督,周公瑾现已领大军抵达山阴,很快便要与山越接触,短期内必然无法回归!”
“很好,周瑜不在,孙策已死,江东再无人是我锦帆敌手!”甘宁冷笑道,“说起来还要感谢山越,原本双方的约定是我锦帆先出兵,他们再举兵响应,可哪想他们的耐性会这么差?不过这样一来更好,山越替我们分走了一部分的江东兵力,此战我锦帆的胜算便又高了一分!”
乐进道:“山越素来不服孙家统治,此番孙策遇刺,江东不稳,纵是没有我锦帆出面,他们怕也同样会举兵造反,更何况如今我锦帆在当中穿针引线,替他们几个山越部落撮合在一起,兵势要比以往更强,对方信心满满之下,自以为凭着自己的力量就能击败江东,哪里还会顾及与我们之间的约定?”
徐盛笑道:“竖子不足与谋,只希望他们能在周瑜手中多撑几日!”
徐盛此言,众人深以为然,虽然山越的兵力要在周瑜之上,但没人认为这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能够击败智计百出的周瑜。
陈兰跃跃欲试道:“都督,我军何时出兵?”
甘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看向了鲁肃:“子敬,今次我皖口水师出征责任重大,这将是我锦帆攻略江东所打响的第一战,为了提升全军士气,这一战不仅要胜,最好还要是大胜!”
鲁肃自信一笑:“都督放心,肃心中早有谋划!”
“如此便好!”甘宁点点头,随即豁然起身,神色冷峻道,“诸将听令,即刻点齐兵马,与我一同出寨西进柴桑!”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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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四月二十九日,寅时。
甘宁以鲁肃为军师,乐进、徐盛、陈兰为将,共两万锦帆水师,乘着夜色驶离皖口港,浩浩荡荡朝着柴桑进发。
待到天明时分,锦帆如此大规模的出兵,当即在豫章郡引发了大规模的骚动。
柴桑令陈武如临大敌,三千将士在柴桑城头严正以待,一拨拨的斥候被源源不断的分派出去,密切关注着锦帆的一举一动。
彭泽,湖口大营。
负责在彭泽训练水师的黄盖收到消息,神色显然无比的凝重,柴桑是豫章的门户,一旦失陷,大半个豫章郡都将暴露在锦帆的兵锋之下。
黄盖问计谋士陈端:“子正,事到如今,我当如何是好?”
陈端想了想道:“将军,柴桑之重要性不言而喻,我等不可不救!”
黄盖皱眉道:“此事我岂有不知之理,可我彭泽只有六千水师,子烈麾下亦只有三千士卒,加起来也不过九千之数,怕是难敌甘宁的两万大军啊!”
陈端笑道:“将军,端言不可不救,却并非是要将军带兵去与锦帆死战,将军只需在锦帆身后偷袭干扰,让他们没办法全力攻城即可,毕竟我等只需坚持到伯阳将军抵达柴桑,锦帆纵有两万水师,怕也将难有作为!”
孙贲,孙伯阳,孙权堂兄,现为豫章太守,就领兵驻扎在南昌,麾下也有五千大军,陈端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拖,只要拖到孙贲到来,柴桑的守备士卒瞬间就会扩充至八千,这个数字,已经足以保证柴桑万无一失。
黄盖笑了:“此计甚妙!”
半个时辰后,黄盖留陈端领一千士卒守卫湖口大营,自己则统率五千将士出兵救援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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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城头,陈武遥望着远处湖面上那旌旗飞扬,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锦帆战船,心情显得格外的沉重。
“终于来了吗?”陈武眯着眼,下令道,“全军做好战斗准备,等等敌军攻城,务必要把对方的气焰给我狠狠的打压下去!”
“诺!!”闻言,三千江东士卒都下意识紧了紧手中武器,手心均不可避免的渗出大量的冷汗,没办法,对面可是有着整整两万规模的锦帆大军啊,而他们加起来也就三千人左右,如此悬殊的差距,纵然他们是守城的一方,一个个也都紧张的绷紧了神经。
“咦?怎么回事?”可就在这节骨眼上,锦帆却似乎跟他们开起了玩笑,半刻钟过去,锦帆的船只却依然直愣愣的停在了湖面之上,压根就没有驶进水道,在岸边登陆的意思。
“甘宁,你到底想做什么?”陈武深吸一口气,左右打量了一番周围已经紧张的脸色发白,直咽口水的江东士卒,不解的皱起了眉头,“莫不是想靠气势来压垮我军将士的心理防线?你这也太小看我们了吧?还是说……”
想到某一种可能性的陈武突然脸色一变,也许锦帆这次兵临柴桑的真正目的,压根就不是要攻打柴桑,而是要解决出兵前来柴桑救援的彭泽水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
陈武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可是事已至此,哪怕他猜到了锦帆的阴谋又有何用?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心中不断企盼黄盖千万别中锦帆的奸计了。
可是事实上,黄盖真的能对柴桑的危机坐视不管吗?
“都督,黄盖出兵了!”
锦帆主船之上,得到斥候回报的甘宁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对一旁的鲁肃说道:“子敬果然料事如神,那黄盖老儿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