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称不上修长纤细。不过我想按琴键还是够了。就像你说,你的天赋的确不足以支撑你成为音乐大家。不过你要成为音乐大家吗?你不觉得只要能够给家里的宴会来点高难度的协奏曲就足够了吗?足够你在姐妹之间卖弄的了。要知道姐妹之中只有你和伊莱扎在学钢琴,我觉得伊莱扎不会在出风头这事儿上和你较劲的。”
“……”
“简单的说就是,我觉得十年以后,你一定弹奏的比她好多了。当然这要排除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情况。”苏补充了下,“虽然你现在还弹得很难听,但是只要你能坚持十年我想一定会弹得很好的。哪怕最后搞得成了别人眼里没有趣味的琴匠,也要胜过自我满足许多,不是吗?毅力是比才华更难得的天赋。”
苏的说法到有几分正确。玛丽不想成为毫无情趣的演奏者。于是更加卖力的练习。晚上给起居室的加德纳夫人弹琴时也更加小心翼翼。
因为苏说,所谓胎教其实就是和加德纳夫人肚子里的小婴儿交流。因为对方是不可能理解单词的,所以要用温柔的语调或是曲调来进行。玛丽轻轻敲着琴键敲了那么多天,小婴儿对玛丽的琴技看法,当然无从知晓。但是做妈妈的好恶一目了然。
加德纳夫人听着依然不时打结的旋律,满面笑容。她端着茶杯,食指还在茶杯壁上打着拍子。
“加德纳先生。你快来听听。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这个意大利的曲子从一窍不通练习的如此纯熟。”
加德纳先生说他也没有见过这么好天赋,而且不但天赋好,还勤学苦练。如果加德纳先生因为旅途曾对玛丽产生那么一点不满或者是觉得做了不值得的事情,现在也烟消云散了。他看到玛丽对着加德纳夫人的肚子百般奉承,觉得好笑。她把曲子弹得异常温柔,晚上还要念点诗,那些诗歌里有时还包括着她从图书馆搜罗而来的东方句子。其实念诗的部分以及夸大诗歌作用的部分都是苏负责的。就连玛丽也很好奇苏念的句子。她用儿童才有的甜美声音发着不知意味的音节,就像在对着加德纳夫人唱一支歌。她说那是赞美世界的诗歌,希望小宝宝对将要面对的世界充满期待。
玛丽在给父亲的信中讲了舅父舅母近日的情况,一切都安好并且约定了归期。她要会在11月底之前回到家里,以便赶上在家里过节。给姐姐们的信中,她则透露了更多。
“我在伦敦认识了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她在信中如此写道,“虽然开始的时候给彼此添了许多麻烦。但是越和她相处就越能发现她的可贵品德,越觉得友谊的可贵之处。”
11月26号的时候,父亲赶到伦敦处理事务,顺便带她回家。玛丽将自己抽空绣好的手帕留在梳妆的柜子上,作为给将要出世的孩子的礼物。这不是苏送的东方诗歌,而是她单独要送给那个相处很久的小婴儿的。加德纳夫妇对她极为舍不得,一直将她送到马车上,目送着马车离开。
贝内特先生在马车上看看玛丽给姐妹们准备的礼物盒子,就对玛丽说:“玛丽,这段旅行过的惬意吗?你不像莉迪亚那样善于要求,也不想丽萃懂得自寻开心,这让我对你旅行的充实度有点担心。真不希望你筹划了那么久的旅行,只是缺乏前瞻的行动。要是事情没有按照计划进行,一个人做事什么都乱了套,你也能没头没脑胡乱高兴一阵,我倒是觉得很欣慰。过得好吗?我的孩子。”
“一切都很好,爸爸。”玛丽依赖在父亲的怀里,“我觉得,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的水平没有什么提高,尤其是逻辑和计划这方面。
不过既然这次我把目标放在更新,所以也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念给小宝宝的诗,我决定是这个: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朔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