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海伦醒得很早,但是她感觉自己起不来。她四肢无力头重脚轻,还觉得嗓子眼里塞满了苦菜,她在床上折腾着想要给自己换上衬裙,却接连尝到败绩,后来她搞得那些动静终于把沉浸在着装乐趣中的基蒂惊动了。基蒂费了点劲儿拔下一只已经装备好的防水皮子手套,用暖呼呼的右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再摸摸自己的,终于确定海伦应该是有些发烧。

“我得去叫妈妈来。”基蒂几乎是很快就做出了她所能做出的最聪明的判断,不过随后事实就证明了,海伦需要并不是贝内特夫人,而是一个稍微有些经验的好医生。

海伦体温继续升高之后的半小时之内,本区人民健康的守护者琼斯先生飞快地被请来了。

“是的,烧得有点高,喉咙有点红,疼嘛?哦只是异物感……没事,那不要紧的,不过,过会儿可能会刺痛起来,”琼斯先生仔细的问了病人几个问题,然后又精心做了一些检查,然后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一瓶子药剂,“这个每隔两小时在水杯里滴上五滴喝下去,待在床上注意保暖,等温度退下去,我想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贝内特夫人,我想和你的厨子谈一谈病人的饮食问题,小姑娘需要一些有营养又好消化的食物。”

“好的,请这边走。”贝内特夫人把琼斯先生带出了房门,十分放心的让自己的女儿们陪伴着那个虚弱可怜的姑娘。她一走出门,基蒂的脸就忍不住垮了下来,显示得十分沮丧。

“这么说,我是没法儿和你们去玩雪了。”海伦有些昏昏沉沉的说道,“这实在是太令人惋惜了。”

“不用担心,英国的冬天总是冰天雪地的,我们机会多得是。现在你可以睡一会儿,过会儿奶粥端上来我会叫醒你的。”

苏的语调很有敦促力,被她这么安排了一下,海伦觉得自己果然还是睡一会为好。

苏看她闭上了眼睛,又用严谨的视线检阅了一下壁炉的火和窗户的缝隙(它不能很大也不能完全没有),然后熟练地在炉火上煮起热水――海伦不能喝茶,但是琼斯先生留下的药必须要混在热水里服下才能发挥作用。接着她动作娴熟地坐在壁炉椅子上,开始用小银刀削一个酸橙。

“基蒂去把我画室昨天换上的那几个橙子和柠檬都拿过来,动作快。”苏一面这么低声吩咐着,一面把切成小块的橙子扔进茶杯里开始做无意识的讲解,“这个不能直接用沸水冲泡,所以等水开了之后最好再凉个一刻钟。人们刚开始感冒的时候,大量摄入维生素c……我是说多喝些柠檬水或者热橙汁,会让人感觉舒服一些。”

伊丽莎白有点好奇基蒂毫无异议的听话照做,更好奇的看着杯子里叠起的橙块被叉子粗暴的捣烂榨汁,又用过滤茶叶的网子过滤了一遍:“这些就是你在学校里学的吗?真有趣,那么这个浓度该是怎样的?”

“越浓越好。”只有大剂量才能做到冲击疗法。

伊丽莎白想象了一下,从床边跳了起来:“……我去厨房给你们拿点糖。”

“至于你,简,请你把你的怀表借给我。我需要它来准确的计时。”苏在学校的时间久了,可能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早就习惯了对于任何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发号施令。

“我来照顾海伦吧,你过会儿可以和丽萃一起带着基蒂去玩雪,小妹妹可是心神不宁的焦灼的等了一个早上了。”

“可我还要继续切这些橙子和柠檬。”

“这些我来做就行了,照顾病人应该是我的主要责任。”简温柔却坚定的拒绝了,“我会严格的按照琼斯医生的指示,每隔两小时就让海伦吃一次药。我也会关照壁炉的火,以及敦促她尽量多喝些柠檬汁。我会很好的照顾海伦的,我是你姐姐,你大可对我放心。”

苏并不是对简不放心,她只是对有人反对她的意见有些说不清楚的不满,但是她想了想实在不觉得简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能够代替贝内特夫人履行照顾生病的客人的责任的,理所应当是家里的长女。

长期没有一个姐姐压在她头上了,她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姐姐而不是一个妹妹,眼下一被别人反对她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

“……好吧。那你需要我给你那几本书过来吗?”苏有些不自在的干巴巴的说道。

“看书对我来说太占注意力了。我想你还是把我的编织篮子拿过来吧。”

海伦被交给了温柔可靠地简,没有什么可让人不放心的。况且她已经病得昏昏欲睡,而外面的走廊上还有一个活泼多动并且习惯依赖姐姐的基蒂期待着被领出去玩雪。

苏不再坚持了。她拿来了简要的编制篮子,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里穿戴适合在户外雪地里活动的衣服,一经准备完毕,便把全副身心都从担忧中挪开,转移到令人欣喜的户外活动中去了。

海伦睡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不知道是哪一种对症的药物发挥了奇效,她醒来后觉得身体和精神都好多了。期间基蒂跑回来看望她,见她还在沉沉昏睡,便在一个茶碟上堆了一个小雪人放在房间窗户的外面。海伦一醒来便发觉了这个可爱的礼物,即便因躺在床上不能外出而感到遗憾,也终于能够望着窗户露出由衷的笑容了。

简跟随着海伦的目光一道再次欣赏了妹妹的作品又一道微笑起来。她说:“自从基蒂去学校接受教育之后,性格着实比在家时可爱多了,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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