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夫您好,请问您可是专治内伤啊?”刚才和那永安堂大夫搭话的人慢慢的走到了白玉堂和柳长兴的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白幡上写的东西,然后非常有礼的和白玉堂搭话,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顺眼,和他们家少爷完全不是一路货色。
“咳咳,老朽不才,的确专治各种武林内伤。不过,老朽这治病是要看人的,做到了老朽开的条件才能治,做不到,老朽看不了。”轻捏了两把胡子,白玉堂模仿着自己见过的那些坐堂大夫的口气,说着不着调的话,让一旁的柳长兴惊得瞪大了眼睛。
喂喂喂,这和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吧?什么条件?什么看人?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台词啊!不就是个行脚大夫么?搞得是不是太神秘了些?
然而,正在演戏的白玉堂可听不见柳长兴内心的呐喊,所以依旧装的十分来劲,甚至还闭上了眼睛,不再看这位求医问药之人。
“那个……这位……我师父他……”
“啊,果然是专门治内伤的大夫啊!连看病的要求都这么不同!”
就在柳长兴刚想解释一下的时候,那个看着像管家的人反倒自己叫起好来,觉得自己这回总算是找到名医了。让柳长兴这伸出的手是拿不回来,也伸不过去。
这管家是脑子有病吧?瞧着已经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柳长兴也不知道是该为他的智商捉急,还是觉得自己太过聪明自豪,只能站在那里充当一个安静的小药童,不再做多余的一举一动。
“是这样的,大夫。我们家少爷今天不小心惹着了武林人士,脚部受到了重创,请了十几名大夫看都不见什么成效!刚才走的那是永安堂最有名的王大夫,堪称妙手回春,可他也治不了,让我去找能治内伤的!这不,在下转眼间就见到了您老人家,就这么一回首的功夫,这足以见证您和我们府里有缘啊!您说说,您有什么要求,我们肯定都答应!无论是诊金还是药材,您要的我们肯定都帮您找来,只要您能治好我们家少爷!拜托您了!”拱手施礼,这人话说的十分恳切,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是从尤府出来的,白玉堂和柳长兴都不敢相信他是尤府的人。
这个下人正常、主子嚣张的府邸是不是有一点奇怪?白玉堂的眼睛悄悄的张开一道缝隙,给了瞧了瞧这人身后的柳长兴一个询问,后者以微不可察的幅度点了点头。
“咳,谈诊金就过于俗气了!老朽治病救人并不是为了什么身外之物!只是,老朽开的条件,你们家少爷必须做到,要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拜托老朽,老朽也不会诊治的!”好像犹豫了一番,白玉堂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人的请求,只不过他重申的这三个条件,依旧给人一种不确定之感。
“好说,好说。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家少爷能治好,绝对没有问题!”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脑门的汗,管家为自己终于请到了靠谱的大夫感到高兴。不过,一想起还在府里面哀嚎、打骂下人、摔东西的少爷,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丝急迫。
“老朽的要求不会很难做到,一、你们少爷在治伤期间必须茹素,不得沾一丁点儿的荤腥;二、在治病期间,不得大动肝火,无论老朽对他做什么都不可生气;三,老朽需要住在贵府,以便观察病人病情。这三点要是满足的话,诊金老朽只要三两银子,但如果不能满足的话,请不要怪老朽铁石心肠了!”
白玉堂随意的说出了几条,听着很是简单,但却并不容易实现。让尤家少爷茹素,光是看着他那满身的横肉就知道不太可能!而不生气这一点就更难做了,在夏天受伤,还是委屈的受了内伤,治病的过程不免遇到痛苦,生气、焦躁、发脾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人之所欲,哪能说禁就禁呢?相反,最后一条的看似最容易做到,而因为前两者到底艰难,一般人都不会去质疑第三条的存在,尤其是当它从一个大夫的责任角度出发以后。
“呃,这个,大夫,不瞒您说,我们家少爷无肉不欢,而且脾气暴躁,前两者着实不易做到。倒是第三点,只要您能给我们家少爷治病,这尤府,您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成为我们家供养的大夫也没什么关系!”管家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在尤家工作了十来年,见惯了府里的好东西,自然对着主人家的银钱花费上就不太在意。
“唉!也是看你和老朽有缘,这偌大的开封,老朽哪里都不坐,偏偏坐在了你们府上的门口!”站起身,白玉堂装作晃悠了一小下,被手疾眼快的柳长兴扶住,微微的叹了口气。
“是啊!大夫,您就行行好吧!医者父母心,我们家少爷着实痛苦,这前两条我们会努力做到的,只求您大发慈悲了!”再次拱手,管家话说得是越发的真诚。也是,身为普通人的他从未结交过武林人士,又哪里清楚这熟知内伤的大夫在哪里呢?能碰上一个已经算是他运气好了!府里的老夫人此刻身在禁宫,也没办法定个主意,这家里的大小,也只能靠他操持了!
“知道了,看在你这么心诚的份上,老朽就答应你吧!咳咳,长兴啊,扶为师去尤府看看吧!”手掩在袍袖中捂住了脸,躲开了管家感激的目光,白玉堂装作虚弱的模样一步步的登上了台阶,走进了这个他作为大夫将要生活的地方,目标——狸猫太子案的铁证!
当这三个人走到府里面最华丽、最奢侈的院子之后,还没等进门,就从屋内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