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眺望,却听韩书彦道:“小王爷,你方才说的匪首,可是在说萧影那厮?”
耶律楚南道:“自然是他。他这般在武林中兴风作浪,无非是想勾引那些个风尘小美女,个个对他使媚耍娇,本王早就看穿了他。今日本王便替天下武林,除了他这个大奸大恶之人,否则日后叫他成了气候,窃得中原霸业,恐比朱温还不如。”
听得这话,殿前群雄又自骂开了锅:
“吐你娘的乌鸦屎!萧影萧少侠英风侠烈,实乃大仁大义之人。你耶律小贼才是大奸大恶的畜生!”
“你耶律小杂种吃不着葡萄,便说葡萄酸。自古美女配英雄,耶律小狗只能与猫儿狗儿配成一对儿。你小贼恁地不自量力,明知自己是只癞蛤蟆,还想着朱瑶公主这只白天鹅,做你娘的清秋大梦去你!”
……
怒骂声中,韩书彦忽而哈哈大笑道:“哈哈,原来你们只当萧影还活着?他人早已去地底下,见那阎王爷爷去啦!你们这些哈巴儿丐,竟然拿一只死鬼当救命稻绳,真是笑死人了,哈哈,笑死人了,哈哈!”
话声未落,眼前翠影一晃,早有吕宛儿站在他身前,眸中泫然欲泪,攒眉颤声道:“你说什么?他……他死了?”
韩书彦收敛笑容,反问道:“他死了,你不高兴么?”
吕宛儿道:“快说,他到底怎样了?”
韩书彦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这事你问你的好师父,如尘如道长就知道了。”
吕宛儿转过身去,双目瞧向如尘,见她低头拭泪,登时心里嘎嘣一声,意识也有些儿不清不楚起来。
但她随即镇定心神,开口问道:“韩书彦说这话,可是实情?”
如尘收泪抬起头来,朝吕宛儿道:“宛儿,姓韩的胡说八道,你可不能当真!”
韩书彦冷笑道:“胡说八道?嘿嘿,是我胡说八道么?”
如尘道:“姓韩的,你哪只眼睛瞧见影儿……影儿死了?”
韩书彦笑道:“我韩书彦天人法眼,洞察天机尚可,萧影这厮命数几何,怎能不知,何必用眼睛去看?”
听韩书彦这话,似乎只是空口说大话,吕宛儿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尘又道:“你这畜生几斤几两,我岂会不知。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蛊惑人心!”
韩书彦满脸不屑,道:“哈哈,我可没瞎乱说话。你可知《涅磐真经》之中,有一段话,原文是这么说的:‘《涅磐真经》第八重,古往今来无一人得窥门径,非一般人所能修习,慎入,慎行。天生异禀者,非百年功力,不可到达第七重。况乎第八重以己一生之功力,耗化渡他人之生,舍己之死,非常人所能为也。此二者任得其一,已属不可为,聚二者兼一身,非人也!’”
听闻韩书彦将当日自己在书中看到的这段文字说了出来,如尘脸上刷的一下,苍白如纸,心想这事终究瞒不过宛儿,韩书彦于此光景说出这段文字,背后必定早有阴谋诡计。
果听韩书彦道:“嘿嘿,朱温老儿那个小宝贝公主朱瑶死后,萧影抱着她的尸身漫山遍野乱跑,那晚跳下悬崖,却被宛儿师妹你救了上来。其实我真是搞不明白,师妹你明知萧影殉情跳崖自尽,他对她的情意,如此生死相许,可算得真之又真,生死不渝了。而你将他救活,又会得到什么好处?当真是为了恨他么?他为了朱瑶,便连死都不怕,你还指望他能回心转意,再跟你情归于好?”
吕宛儿眼里含着泪水,心里明知萧影多半已不在人世,还是急声催促道:“别问这么多,快说!”
韩书彦笑道:“好,不把事情说白,谅来殿前这帮老匹夫,仍然不肯甘心投降。那晚你救萧影上崖后,我见他半死不活,整个人全然没有了魂儿,便即悄悄跟在他后,原意是要将他这个武林败类斩草除根……”
话到这里,殿前立马有人愤声道:“你才是武林败类!”
韩书彦也不以为然,继续道:“我本想以早了解此事,抽身回来寻师妹你,可偏偏他们身边多了个肖扬。以我现下的武功,倒也不怕区区一个肖扬,只是有他在场,倘若一招不能得手,肖扬和他二人联手反扑,我可要吃大亏。后来肖扬要前往少林,筹备武林这场盛典,自个儿走了。我现身要杀萧影,心中电光一闪,想起《涅磐真经》中,著得有方才那段文字。心想假如杀萧影不死,大可凭这段文字,将之铲除……”
听到此处,如尘突然破口骂道:“姓韩的你这狗东西,我道你当日将真经抛在朱瑶的墓坑之中,是因无法练成书中武功,一时气愤之举,却原来藏着阴谋诡计!”
韩书彦冷笑道:“这又叫什么阴谋诡计。假使萧影不是那好色的痴情种,区区几个文字,岂能要他的命?”
听到这里,吕宛儿不用再问,却也猜想得到,萧影必是以一身涅磐真经内功,舍命救活朱瑶。
心伤欲绝之余,又想:“从这段文字中听来,舍死渡他人之生,似乎这只是修炼涅磐真经第八重境界,所必须的一个过程。这么说来,萧影不见得就会死。”
却听韩书彦又道:“物极必反,这是一个千古不变的定律。上天让萧影屡历奇遇,白白到得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万般事情,得来太过便宜,必定有付出代价这么一天。那段文字中明明已警告他‘非常人所能为也’,他偏要逆天而为,这不是自己作死,又是什么?这涅磐真经第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