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念一段佛偈,道一声“阿弥陀佛”,再念一段佛偈,又一声“阿弥陀佛”。
萧影也是盘膝而坐,听得一阵子,心渐渐静了下来,双眼打盹,慢慢睡着了。
三人心知此番必死,反而再无顾虑。
萧影睡得入了梦,梦见爹妈对他怒目斥责,说什么为何大仇迟迟不报?又说什么姐姐大难临头,为何不救她速速离去!
他跪地流泪道:“爹,妈,孩儿不孝,孩儿无能,给人困在铁牢之中,便连性命也危在一夕,今生大仇再也难报;姐姐她……她为虎作伥,还想害死影儿……”
后来又梦见朱瑶,她身穿红袍霞帔,头戴凤冠花珠,遥站琼楼,明眸北顾,巴巴在等耶律楚南的到来。耶律楚南果然也是披红带彩,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来。到了楼下,那马顿地一声长嘶,轻轻一跃,驮了耶律楚南飞一般窜上楼阁。继而竟致足不点地,驮着两人望北飞去,没入云端。
便在这时,蓦听头顶有物呼呼破空而下,他急忙睁开眼来,铮的一声响过,已然置身凭空而来的大钢笼之下。
他运起力道,双掌朝天击去,意在打飞钢笼,摆脱束缚。
岂料钢笼便似落地生根一样,一击之下,竟是纹丝不动。
正自大急,陡听脚下嚓嚓直响,有物贴地袭来,当即想也没想,一个跃身而起,避开平地一袭。
他身在空中,只听咔咔数响,已知大事不妙,落下地来,果然下面也给钢条封住。
萧影随之但觉身子一轻,一阵嘎吱嘎吱声响甚为刺耳,钢笼早已悬空而起,迅速无伦往屋顶飞去。
便在钢笼上沿甫及屋顶,又听嚓嚓而响,上方日光泻下,现出与钢笼一般大小的一个方形洞孔。
瞬息之间,他人被钢笼带出囚室顶端,眼见日洒金光,照射在幽情谷群峰之上,一派冰雕玉凿的美妙,尽收眼底。
原来这里已在剑峰尖端之上,眼前毫无阻拦,幽情谷一览无遗。
肖扬、了空转眼见萧影给钢笼带离囚室,均在心里想:“老妖婆拿他去瑶池等那淫乐窝,便算萧影言而守信,依了幽情妖姬与他的约定行事,事后她断也放不过我等一干人。萧少侠,你可别上了她的大当才成!”
过了好一会儿,刷刷声又响,暗黑的四壁陡然光亮如昼,肖了两人皆想,这次该轮到自己了,不知幽情妖姬将以何种法子整治于己?两双眼睛一瞬不瞬,直盯着那面银光壁。
突然之间,银光壁上闪现两名少女,一人白衣白裙,身姿曼妙,肤若凝雪,是个冰玉美人;一人灵秀出尘,秋目盈盈,活色生香,是个亭亭玉人。两人面容均是明艳照人、芳华绝代,盈盈立于室中,美目四顾。
肖扬心道:“看样子,她们也是给人关在同样的囚室里。江湖传言,天山派的白若雪姿容绝世,花间派的李宛儿倾国倾城,此前听萧影说及,她们亦陷于谷中,这两人身姿样貌,已然算得天姿国色,人间少有,不是白李两位姑娘,更会是谁。”
当下正要开口相询,突听幽情妖姬道:“白若雪、李宛儿,你们两个小美人不是日思夜想,死也要见情郎萧影萧公子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银光壁中两名少女回首抢声齐道:“他人在哪儿,现下怎么样?”果然便是白若雪和李宛儿。
幽情妖姬嘿嘿冷笑道:“是好是坏,你们马上便能与他厮见,小女娃娃家太过性急,可是要吃大亏、上大当的。”
白若雪道:“你……你究竟想拿我们怎么办?”
李宛儿亦道:“快说,他人在哪儿,我们便是死,也要与他一起!”
幽情妖姬冷笑道:“你们两个娃儿,倒似我当年的样子。唉,可惜啊,实在可惜!”
白若雪道:“可惜甚么?老妖怪,瞧你那副尊容,那才叫可惜,丑也丑死了,怎地不敢露面么?”
李宛儿笑吟吟附和道:“是啊是啊,老妖怪丑得面也不敢露呢!”
幽情妖姬并不发怒,话声从容道:“两个小美人儿现下容貌确是欺花赛雪,让我看着也忍不住有些眼馋。可惜你们这样的姿容,只耐得一春的艳丽,何像我这般永享春华?”
白若雪道:“似你这般没人性,心里爱的人又不来睬你,纵使活上千年万年,那也只如枯枝败叶,惨惨淡淡,虚度年华。”
幽情妖姬叹声道:“你说得不错,我既一朝失了身子,便再无面目去见吕大哥了,咱们倒是不如来个同归于尽。我看两个小姑娘花容月貌,就这生死在囚室之中,唉,实也可惜。我与残月、无恨咱们三个女子,一生为吕洞宾所负,他独个儿跑去修道成仙,叫我一生孤鸿寡鹄,好不凄凉。所幸你们的意中人,今日便在此间,本座不忍旁人似我落得一生凄凉惨淡,好歹也要让你们得偿所愿。如若不然,你们死也要骂我太过狠心。你们说是不是?”
白若雪、李宛儿听得不知所云,隐约觉着,似乎她要拿自己与萧影在此成婚。自己无时无刻不想与萧影蒂结婚约,原该高兴才是,可一想到幽情妖姬的歹毒用心,心中就毛发倒竖。谁又知道,她这番好心背后,隐藏着多大的阴谋诡计。
正不知幽情妖姬如何施展毒计,陡听头顶嚓嚓几声,一具大大的钢笼平地砸来,白若雪、李宛儿险些避让不及。
随着钢笼哐当一声落地,只见笼中装有一男一女两人,男的正是萧影,女的容颜姣好,不知何人?
那钢笼咔嚓几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