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眼见来剑势夹劲风,若以长剑格挡,深惧对方内劲了得,连忙收剑向左闪避。
萧影原本心里十分紧张,一招得势,心里想着左右是个死,便也放开手脚,举剑向对方乱斫乱刺。
木南自负武功不弱,但对这般无章法的厮斗,自己一则从未见过,二则对方内力惊人且情急拼命,只得连身闪避,伺机进招。
看到萧影笨手笨脚的样子,场外人众有的嗤之以鼻,有的捧腹大笑,有人拔出兵刃在手,脸上露出潮弄之意,嘴里叫道:“让我来收拾这个三脚猫!”
于此性命攸关之际,萧影哪管外人的嘲笑,一个劲地横劈直刺。
萧影身前身后,漏洞一大把,木南若是挺身进击,立时便取了对方性命,但这样下来,自己势必也要给对方长剑伤到。想想自己身份何等尊贵,岂同对方卑贱之躯,犯不着与他拼命。当下一味只是招架,坐等机会来临。
斗到分际,木南瞧出便宜,纵身飞起,在半空中急转直下,向萧影头顶刺到。
萧影直直地站着不动,哪管对方的剑是否会刺中自己,举剑横斫。
木南原想,自己这一剑刺下,出于避险本能,对方定会先行避开当头一厄,然后出剑格档,自己当可抓住对方避让之机,乘机出剑削断他拿剑的右臂。对方右臂一断,没了长剑护身,砍下他的项上人头,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哪想到萧影不避不让,直愣愣举剑就砍。
木南身在空中,无可借力,眼见身子再落下数寸,便要给萧影手中的长剑削中。目下唯一办法,只能与对方硬碰硬,用长剑挡格,却也顾不得对方内力强过自己,毕竟性命攸关,吃亏受点小伤,倒也只是次要了。
当的一响,声音刺耳,木南的长剑被萧影横斫之力撞得远远飞出,落在人众的身后。
幸亏两剑相交一瞬间,他借力一个翻身,一个筋斗落在两丈开外的地上,如若不然,身子已被萧影的长剑削成两段。
他站于地上惊犹未定,萧影又举剑乱砍乱劈杀到,心下大骇,转身一阵风跑入人丛中,缩头不敢出来。
了空先前看萧影武功骇异,自己吃过对方的亏,便不敢抢先出头。现下看清这小子原来空有一身内力,拳脚招式却是半点也没有,心中不禁暗喜。
眼见木南铩羽而逃,哪肯放过在人前放过这个绝佳时机,喝叱一声,挺剑就上,出手就是一招“峨倾八荒”。
萧影斫来劈去,就只有三板斧的招式,此刻只感四面八方都有剑向自己头顶刺来,急忙将长剑举过头顶,圆挥斫砍。
了空乃剑术大家,萧影这样的笨拙剑法,在她眼里直似三岁毛孩儿在关公面前玩小刀。平出一剑,嗤的一声响过,萧影肩头早中剑。
萧影便连对方长剑来路都未摸准,只觉肩头奇痛,伸手一摸,满手都是血。所幸了空唯恐被他挥剑扫中,一剑刺中,便即撤手,是以剑尖并未深入,只划破了表皮。
对方一招便刺中自己,萧影心知今日必然无幸,却也不用想太多,只当自己是剑靶子,任是千穿万洞,只要血未干,气未绝,誓要血战到底,拼得一个是一个!
挥舞长剑,嘴中霍霍有声,疯子一般扑向了空,与之拼起命来。
了空剑下造诣,岂同一般?似她这样的高手,怕的只是对手镇静自若,滴水不漏,何又将疯牛般扑来的萧影看进眼里。
当下瞅准空当,剑出如风,向对方下盘嗤的一剑,“啊”地一声,萧影小腿中剑,应声摔倒。
了空长剑耀着白光,当头又到,情急之下他就地翻滚,滚出数丈,翻身跃起,小腿肚子创口吃痛不过,又是一跤摔倒。
了空提剑缓步来到萧影跟前,瞪眼道:“小小年岁,像你这般不怕死的少年,也算难得。你可服了?”
萧影卧在地上,举剑护住上方,恨恨看着了空,只是不答。
了空瞧他样子,显是不服,又道:“好小子,死也不肯服输是吧。贫尼这便杀了你,瞧你服是不服!”
她身形游动,在萧影的肩膀、胳膊、足底等地方,上一剑,下一剑,左一剑,右一剑,顷刻间刺出数十个血眼来。
他躺于地上,连声惨呼,浑身是血,却不肯服输讨饶。
如尘师徒八女在一旁哭得早已死去活来。众师妹欲挺身相救二师哥,一则早有人围了上来,七个少女各出长剑,团团将师父守在垓心,已然自顾不暇;二来以了空现下的武功,师父如尘尚且与她过不了十余招,自己上去相帮,了空看己方人多,下手未必再容情,人人不够她一剑一个,更加难以保全性命。
萧影躺在地上,已然成了一个血人,随时便要命丧当场。
李宛儿再也按捺不住,挺剑就要冲上。
蓦听如尘一声悲嚎,疯也似扒开李宛儿等人,合身向萧影扑来,嘴里叫道:“你们不要杀他……你们不要杀他……杀我……杀我……”她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趴在萧影身上,声嘶力竭地吼着。
李宛儿等七人挥剑挡在二人身周,却哪里挡得住了空疾如劲风的剑气,当当连声,七柄长剑脱手飞出,接着又是啪啪七声,几乎同一时间被对方的手掌拍中背部,一齐倒地。
七人的身子尚未着地,了空挥剑就向如尘背心刺落。
如尘、萧影眼见双双就要被一剑穿胸,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