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儿、韩书彦躬身齐声应道:“谨遵师父教诲!”
顿了顿如尘又道:“咱们花间派虽是小帮小派,江湖中亦且仇敌非少,但只须大家同心协力,倒也还怕不了旁人。. 今日既然有人胆敢欺辱咱们,硬要将咱们要杀之人带去。宛儿彦儿,你们说该当如何处置?”
韩书彦唯恐事情不够乱,接口便道:“依我之见,谁敢阻拦,那便杀谁!”
李宛儿道:“宛儿死也与师父不离不弃!”
如尘道:“说得好,正该如此!”
若换作旁人,以萧影现下的身手,早自按捺不住,非动手不可。但他却非狂妄自大之人,向来不以武功高强自诩,好多事情都是自行惹上身来,这才不得不出手解决。
然而,此前最亲最近之人,一个个与自己反目成仇,眼下又言之凿凿,怒目以对,欲诛灭自己而后快。他再怎么沉得住气,此时此刻,却也是激流翻涌,愤情难遏。
朱瑶见他面现悲愤,这般面目,只在他确认她是朱温的女儿,要杀她那一刹那间,才得见过一次。他此时情绪难控,真要对昔日师门狠下杀手,事后反悔起来,叫他如何做人?
当即轻轻捏着他的手,安慰道:“影哥哥,他们一时蒙昧,误认了好人,日后定有反悔的一天。你且忍得一时之气,咱们这便走了,好么?”
萧影没想到,眼下在身边安慰自己的,竟是大仇人的女儿。听了她的柔丝细语,将一肚子的怒气压了回去,一脸感激道:“瑶儿,明知他们要杀你,你还为了我,不肯与他们为难。你人真好,谢谢你!”
韩书彦刷地一声,自李宛儿腰间抽出长剑,肆无忌惮地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萧影一怔,猛然回头,一对清眸盯着韩书彦,不怒自威,面色疑惑道:“凭你也敢当先叫阵?”
韩书彦怒气勃勃道:“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可别小觑了人!”
萧影神色自若,说道:“倒要看看你有甚么本事?”
韩书彦更不打话,挥剑一个纵跃,直朝萧影扑来。
萧影暗道:“他明知武功远不及我,还这般肆无忌惮,其间必有蹊跷,得防着他些才成。( ”
轻轻一推朱瑶,说道:“瑶儿,你先去,我随后便来!”
朱瑶也看出情势有些不对,不想萧影因为惦记自己而分神,走远十数步,这才回身,脸上愁云不展,看着二人激斗。
如尘、李宛儿心知韩书彦绝非萧影敌手,双双抢身便要上前夹击。却见韩书彦剑舞飞虹,将一路剑招运使得行云流水,端端有剑术名家风范,均自心下犯起嘀咕:“他这路剑法似是而非,有些确然是‘天人九剑’的招式,有些却不大像。他从何处学得这等高深剑法?”
萧影双掌翻飞,大开大合,当真气吞山河,掌力卷起漫天雪花,直将两人罩在一个大雪球中。
场外三人只能从两人的身形气势上,方能分辨谁是萧影,谁是韩书彦。
转眼间萧韩斗了百余招,兀自不分胜负。
如尘在场外欣喜不已,笑吟吟道:“宛儿,咱们花间派中,竟能出你大师哥这样了不起的人物,当真难得。咱们的武功,得自高人之后,你日后勤加苦练,定有一番大作为!”
李宛儿一无欣喜神色,紧紧盯着场内萧韩搏杀,随口回了一句:“是,师父!”
朱瑶越看越心焦:“影哥哥的武功已算得上登峰造极,为今世上,仅有西门九千、凤北麟等区区几位前辈高人是他敌手,怎会韩书彦的武功竟也这般出神入化,当真让人费解。”
想到萧影身上有伤,不益久斗,心下一急,便道:“影哥哥,咱们快些抽身走吧。他们是你旧日同门,你现下伤了他,有人定要跟你过不去!”
萧影道:“你先去,我自可全身而退,你不用为我担心。”
朱瑶听他话音充沛,说话一如平常,知他尚能沉着应对,心下先自松了一口气。
两人不搭话则已,这一出声,如尘登时惊觉:“啊唷,怎不趁此大好时机,先将那个小丫头杀了!”
料想朱瑶非己敌手,当下也未招呼李宛儿,提剑径朝朱瑶奔来。
朱瑶一心扑在萧韩两人搏斗上:“姓韩的这么拼命,似影哥哥跟他有深仇大怨一般。唉,影哥哥若是敌不过韩书彦,咱们的小命,算是送在这儿了!”
心里想着,瞥眼见身旁白光闪动,这才惊觉如尘攻到,忙不迭自腰间抽出软鞭招架。
李宛儿早自恨透了朱瑶,眼见师父朝她进击,哪能错过?自地下拾起韩书彦方才折断的剑柄一段,冲将过来,一声不吭,和着师父一起左右夹击。
朱瑶单对如尘,已然捉襟见肘,现下又加进来个李宛儿,哪里还抵受得住,只得且战且退,嘴里大声喊叫:“影哥哥,她们……哎哟……”
一个不留神,肩头被李宛儿的断剑削中,鲜血迸出,一时间痛得话都说不出来。
萧影情知韩书彦虽自剑招精妙,内力却是平平,时刻一久,必败无疑,是以才敢赤手接他剑招。
耳听朱瑶受险,哪还有心情恋战,大吼一声,连翻数掌,逼得韩书彦不得不避身防守,抽身便朝朱瑶飞纵而来。
眼见如尘着着进逼,朱瑶更无还手招架余地。如尘又一剑斜斜向下,朝滚倒在地的朱瑶刺去。这一剑下去,朱瑶必死无疑,情势凶险万分。
萧影见朱瑶命悬一线,本来自后远远挥掌击打如尘、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