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影与朱瑶经历今日这番令人揪心的短暂离别,均在心里想得透彻,对方已在不知不觉间,闯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融入周身血液之中,再也无法将之割舍开去。
情至深处,两人坐在狮背之上,所做的一切,皆是那样的自然而然。两人嘴唇方将碰上,感觉到电触一般,湿湿的,登时便有一股甘甜之味传遍周身百骸。
两人青春年少,心中对爱情充满无限期盼,对情爱之事心向往之,便似两朵迎风初绽的花朵儿,显得这一切都是那样的妙不可言。
就只这么嘴唇轻轻一碰,两人登感如饮醇醪,飘飘欲仙。
“停嘴,快停嘴!”
两人嘴唇方将触上,旁边有个炸雷也似的喊叫声,将这一刹那芳华,全都打碎。
萧影收起柔丝,旋目向喊话那人望去,只见假充林栖南的耶律楚南远远站在那边,双目迸着凶光,怒狠狠地瞪视自己。
耶律楚南方才被马缰绊倒,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一时竟不能起身逃走。然而心里惧怕萧影武功厉害,躺得一小会儿,便即挣扎着爬起身来,本拟逃之夭夭。瞥目见萧朱两人坐在狮背上,身子交缠在一起,萧影的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看着朱瑶,似要迸出火花来;再瞧朱瑶也是目迷神摇,女人的一切柔美,这时尽显于她美玉般的面颊之上。
不瞧则已,这么一瞧,由不得心中不发怒,登时五味俱翻。他实是爱极朱瑶,眼见她和别的男人这般如饮蜜露,交缠欢好,嘴皮都沾到了一起,再往后面,那还了得?这时也顾不得逃命,远远站定身子,怒雷也似地一声大吼。
萧影这一惊醒,登时又想起李宛儿,心中便有些不自在起来,朝耶律楚南冲嘴怒道:“耶律楚南,你坏事做绝,今日决计饶你不过。你把我师父藏哪去了?快说!”
且说耶律楚南与朱瑶此前从未谋过面,而与萧影却是相识,他两次相救朱瑶,皆自冒充成林栖南,脸上还戴了蒙面巾,全然旨在掩人耳目,避开萧影的眼睛。
日间他劫掳朱瑶而逃,逃出百余里,料定萧影追之不上,便就取下蒙面巾。哪想到萧影突然杀到,开口便揭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耶律楚南适才见萧影蓦地策狮到来,心里对他的武功自是十分忌惮,却也不如他胯下的狮子张牙舞爪这般骇人,心想萧影随随便便能将狮子驱策于股掌之下,武功这等了得?不由吓得有些儿心胆俱裂,魂也飞了一半,这才轻而易举就给马缰绊倒。
待回过神来,心知自己命在顷刻,心思电转之下,便即想以朱瑶为挟。不料萧影见机得快,抢在头里护住了她。论武功,自己便连眼前的朱瑶都有些难敌,与萧影相比,那便天上地下,相去甚远。
他方才不顾死活,发了那声吼,实是对朱瑶情之所致,胸中不由自主。这时醒觉,耳听萧影问起师父的下落,竟是呆立当场,作声不得。
萧影座下狂狮见那匹马儿飞也般奔远,虽自嘴中衔了根粗木,咬马吃东西均自不能,却不肯死心,兀自撇头张着獠牙眈望。无奈萧影双手力道强劲,它脚下自是半分动弹不得。
耶律楚南瞧见狮子凶样,禁不住浑身战栗,背上也自冒出了冷汗。
朱瑶花容盛怒,却不知是因耶律楚南搅扰了她与萧影的好事,还是因他劫持于她。这时她道:“影哥哥,他定不肯说出你师父的下落,这人骗子一个,坏得要命,你一掌打死他,别跟他啰嗦!”
萧影道:“瑶儿,师父还得着落在他身上,怎可莽撞。”
耶律楚南先听得朱瑶怂恿萧影杀自己,又听他两人一个嘴里“影哥哥”,一个嘴里“瑶儿”,叫得亲昵无间,心下如推翻了大醋钵,又是愤怒,又是妒忌。
他心想,萧影因其师父之故,对自己心有所忌,一时自不会下杀手。今日手上打他们不过,嘴上说什么也要讨些便宜,便冷冷地道:“你俩肉不肉麻啊,青天白日,当人面前卿卿我我,叫得这般亲热,好不要脸!”
朱瑶朝他骂道:“你再说,我杀了你!”方得与萧影坠入爱河,她面嗔心喜,倒也并未当真动手。
耶律楚南又怒又妒,皮笑肉不笑:“哈哈,你敢杀我么?你这般听萧影摆弄,是不是做梦都想嫁给他?”这话自然是说她适才十分顺从萧影,毫无抗拒便跟他有了亲昵之举。
朱瑶啐了一口道:“要你管,你再啰哩啰嗦,我便割下你的舌头喂狮子!”
耶律楚南闻言心中一凛,登时便有些儿胆战起来。此该对方心有所忌,纵然不下杀手,割舌头挑脚筋废武功这等伎俩,只怕尽可使得。再瞧瞧朱瑶一脸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心下更凉,浑身不由打了个寒战。
耶律楚南为人原本狡狯,形势一有不利,随之心里便有了计较,冷言冷语朝萧影道:“你与她这般亲热,可知她的真实身份来历?嘿嘿,你一直蒙在鼓里,我耶律楚南于这一层倒比你萧影运气得多,她非但告诉了我真名实姓,还把她的一切都给我说了。哈哈,只有你萧影大草包一个,瑶儿长瑶儿短叫得这般亲热,给人家骗了也自不知,当真让人笑掉大牙!”
萧影气往上冲,望望耶律楚南,又瞧瞧朱瑶,正想开口问个明白,朱瑶却抢先开口道:“耶律楚南,你别胡言乱语!”回眸对萧影道:“影哥哥,你别信他的话!”眼里现出哀恳之色。
萧影对朱瑶的身份来历一直心存疑虑,这时再听耶律楚南一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