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胤丞:“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人一旦动情,必定是对方的某些话语或者某些行为触碰到你心里的那个点,这个点让你们产生了共鸣,开启一段感情,若是这段感情能够坚持十年,那么你喜欢的一定不仅仅是她漂亮的外貌那么简单。”
深山腹地,草木葳蕤,茂密的植物叶子纵横交错,堪比人高,即使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颗粗壮的古树,几处炫耀峭壁都是可以隐藏身形的地方。
小柔说她看见两个山贼抓走了小雪,山贼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抓人又没惊动他们,显然是惯犯,而且山上应该还有其他人接应,由此推理,他们不会走寻常的下山路线,一定有他们的暗道。
但凡人经过的地方必有痕迹留下,就算这帮人算无遗策,也会留下踪迹来,何况宋甜心还给他留了一路记号。
小丫头留下来的记号不是在树上刻字,也不是在地上摆石头阵,她把她的针织围巾拆了,撕成一条条,他每隔十几步都能看见,树枝上、地上、石头上,布条被她打结,结扣结实又牢固,不会被风刮走,也不会被野鸟叼走,他暗暗敬佩她在这种危急时刻还能做事条理分明,有条不紊。
除了她留下来的围巾布条当记号外,空气中流动的香味是最好的辅助搜寻工具,今天早上登山之前,他到她们女生住的房间检查上山包裹,他看见她往身上喷了不少香水,他以为她是为了臭美,或者是阻挡因为爬山运动而会产生的汗臭味,她却笑着摇头,神神秘秘地没有仔细解释,只说是她闭关训练时养成的习惯。
现在想想,这不外乎就是一种对外发射求救信号的自我营救方式。
深山老林,危险随时存在,这丫头竟然有先见之明,傅胤丞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宁愿她没有先见之明。
他没有拿走那些布条,他加快步伐朝着她留下来的方向而去,他在心里不断祈祷,请求上苍保佑两个小姑娘,一定要平平安安,一定要让他找到她们。
尽管他做了各种心里建设,但就是管不住脑海里飘出各种恐怖后怕的想法,十几分钟的时间差,若是俩孩子落到熟练老道并且心狠手辣的人贩子手里会不会被卖到人蛇集团,会不会被卖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大山里,会不会被转移到海外去当童工……
傅胤丞死死咬唇,唇破,血腥味窜了出来,他舔掉唇角的血,眸光一片肃杀,他简直不敢想象那种情况,脚步越发快了,他再快一点,就能早点找到她们,救出她们。
“妈了个巴子的!小女娃,我告诉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把你的同伴推下山!”
“哼,你们才不敢!你们还指望抓走我们赚钱呢!”
突然,傅胤丞听到前方传来的交涉声,他心下一跳,立即弓腰屏住呼吸,一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一边慢慢向声音方向挪动。
“操你奶奶的熊!瞎眼,你去把那丫头抓来,我带着这女娃先走。”
“大哥——”
“做什么咋咋呼呼,生怕别人听不见啊,你给我小声点!”
“大哥,不是,真不是,这丫头邪乎的狠,她一点都不怕那些毒蛇,还不怕我亮刀,我也没辙,打也打不走,撵也撵不走,抓也抓不到……”
“滚你个死兔崽子,养你有什么用?!”
傅胤丞越听越心头火气,这些人原来有备无患,是因为随身携带小姑娘害怕恐惧的毒蛇,这要不是甜心那丫头胆子大,从小就被家人训练过,她早就被吓哭了,小雪也早就被带走了!
他紧紧握住卷头,小心翼翼把身体隐藏在一株茂盛的树木后,透过枝叶间的缝隙,他看清了前面的情形,一眼望去,心神俱裂。
小雪被一个无短三粗,面貌其丑无比,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给背在身上的篓子里,那种篓子常见于西南地带,家庭妇女用来背自家小孩的,小雪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眼下就被迷昏过去,弯折着身体捆在里面。
他们的身后赫然是一个凸起的悬崖峭壁,身体再往后移几寸,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生生压下想要揍人的杀气,看向另一边,甜心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她手里拿着登山杖,登山杖已经变形,却丝毫不减锐气,直指她对面的另外一个瘦高年轻男人。
他不能打草惊蛇,他很快分析出眼下的形势,背着小雪的男人肯定不会舍弃到嘴的肥肉,待会一定会放下小雪和同伙一起对付甜心,他可以乘此机会上前一网打尽。
果然如他所料,中年男人骂骂咧咧了一通,然后放下背篓,卷起袖子走到瘦高个男人旁边,一个眼神示意,俩人猛地包抄独自一人的甜心。
“死丫头,敬酒不喝喝罚酒,今天就让你看看你爷爷的厉害!”
“大哥,我到后面,你去前面!这女娃浪费了我好几条蛇!”
宋甜心冷笑三声,不惧反迎,尖叫几声,嗓子尖细划破天空,惊起阵阵飞鸟,“俩丑八怪,欺负女孩,枉为人!”
小丫头机灵,直接一棒子先对着身后的瘦高个男人,直捣他的鼠蹊处,力道大得对方哇哇直叫,哭爹喊娘。
“哎呦——疼死我了——我的命根子哟——我还要传宗接代呢——”
中年男人看到同伴被欺负得跌倒在地滚来滚去,心头火气,眼睛射出凶狠阴冷的光,那是常年刀剑下的眼光,杀过人的眼光,“妈了个巴子的!死丫头,看招!”
十四岁的宋甜心智商超过同龄人,她迅速往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