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说是这几日心气郁结,旧伤复发。”
“什么旧伤?”云稀完全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间,满满的,都是关心。
“皇上在战场上的时候,受过伤,还,很严重。”莲夏小声的说道,她知道,自家的娘娘不可能还能坐的住的。
果不其然,莲夏的话音刚落,云稀的身影,就已经是到了门外。
娘娘,终于还是出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云稀一直都是住在楚子策这里的,所以,距离根本的就不远,很快的,云稀就已经到了楚子策的屋外。
屋内,站着的,是赵青岳和秦浩,还有着少许的几个伺候的宫人。
云稀站在了门口,一下子的停住了脚步,内心的忐忑让她十分的难受,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屋内,楚子策似乎已经是刚刚醒过来,声音嘶哑,听着让人心疼,“秦浩,将重臣宣去御书房,昨儿个朕没有过去,今天见大臣又缺了,朝堂上不知道又要传成什么样子。”
“皇上,您的烧还没有退,身子还没有好,这政事,还是过些时候吧。”秦浩抱着拳,一下子的就跪了下来,皇上现在这不是在拿着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么?
“皇上,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宜下床走动。”赵青岳也是竭力的劝阻。
云稀在外面抿着唇,大气也不敢出。
这人,一点的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楚子策冷嗤了一声,就直接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赵青岳,去将朕的药端过来。”说话间,就直接时间碍眼的赵青岳给赶了出去。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皇帝现在根本的就喝不下去药,几乎是喝一勺就会吐一勺。
屋内,很快的就只剩下了秦浩一个人。
在外,秦浩似乎是楚子策的心腹属下,在内,其实两人的关系更加的像是兄弟,像朋友。
“秦浩,朕知道你怎么想,不过朕这次刚刚的解散了后宫,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候,所以今天,朕一定要过去。”现在,正是最不安稳的时候,他总要去看一看情况才行,更何况,在这里所谓的养身体,总会让他有些忍不住去看云稀。
可是他也知道,云稀现在最不想要看到的人,只怕就是自己。
“皇上,您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秦浩欲言又止,话没有说完。但是他的意思,楚子策明白,如今的后宫虽然是存在,但是和虚设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后宫和前朝的利益一向纠葛着,所以其实皇帝完全的没有必要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去做这件事情。
楚子策微微苦笑,神情有些飘忽,“秦浩,朕与她……朕与她总是错过,说到底,还是朕的不是,若不是当年,如今,朕也不至于和她落到现在的下场。她怨朕,怪朕,说到底,都是朕该受的。”
“皇上……”
“这后宫的人一多,是非终归是多,朕不想再让她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也不希望还会有任何人来影响朕和她之间的关系,说到底,还是害怕。”害怕着还会有第二个云和,哪怕是出来生出一点点的事情,都是有可能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已经经受不起,也不愿意继续的经受。
“就像她说的一样,朕和她之间,在山林间的日子,还是有几分开心的,只不过,都被朕自己抹杀了。”当年的他,化身林策的时候,已经是对云稀情根深种,却到底,抵不过那时的云和。
若是早知道云稀就是……
罢了罢了,如今说这些都已经是晚了,他不会放云稀离开皇宫,也不奢求云稀会这么快的原谅自己,但是这皇宫之中的清净和安稳,他会最大程度的给云稀。
或许是病的有些糊涂了,或许是最近的心情太过于压抑了,一向很少将心里话说出来的楚子策,如今也是这样的畅言。
门外,云稀早已是满脸泪痕,楚子策的话,就像是最锋利的刀剑,慢慢的割着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如今,折磨着楚子策的同时,对她自己,一样的是一种折磨。这么多天以来,她也是一
样的没有半点开心的时候。
“娘娘……”赵青岳端着一碗药,轻轻的推了推云稀,更加是满脸的喜色,方才出来的时候,看到这外面的人是云稀,赵青岳简直就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这药要是娘娘端进去的话,皇上一定会喝的下去的。
云稀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接过药,轻轻的点了点头。
楚子策的心意她已经知晓,过去的伤痕一样存在,但是这么多天以来,她同样的很清楚一件事情,自己的过去的那些伤痕不是自己默默的舔舐就可以好的,她需要的,是楚子策的带给自己的温暖,将过去的阴霾,慢慢的抹去,慢慢的变得,平淡。
云稀走进,楚子策正坐在床边闭目养神,根本的没有看见云稀进来,倒是秦浩,乍看到了云稀,直接的就是两眼放光,将所有人都悄悄的带了下去。
云稀低着头走近,看到了床边的一个小罐子,里面还有着不少的药汁。看来,这药楚子策是一点的都没有喝下去。
楚子策一下子的就闻到了药的味道,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十分的嫌恶,“赵青岳,把药端下去吧,朕现在不想喝。”
云稀一听就火大了,“啪”的一声将药碗搁到了床边,“楚子策,你不喝药,是不是要等着病死了才甘心?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