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阴鸷冰冷的眸光盯着堂弟,太过寒慑的视线让陈朝功吓得一颤,说话都结巴:“哥,我,我也是……替你着急啊!”

“着急有什么用?”陈子敬终于开口说话,视线淡了几分垂下来,掩饰着满目疮痍和心伤,“她抵触我到了那般地步,我做什么还有用?只要她跟那个姓席的在一起开心,想怎么样都随她便吧。”

“小莫莫呢?你也不要了!”

“女儿是她的命,我不要她的命。”

哎……看着堂兄认命颓废的样子,陈朝功懊恼地直捶拳头。

陈子敬冷眼看着他,等到他一阵疯癫过去了,才淡声冷静的问:“阿青呢?让他调查的事还没有进展?”

陈朝功猛地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堂兄,“你不是都放弃了吗?还调查席鹤轩?”

鄙夷地看了堂弟一眼,陈子敬抽了一支烟,随手将烟盒一扔,身体朝后靠在座椅上,“不管我放不放弃,这个人都要调查到底。若是他没问题,她们母女跟着他才能安然无恙;若是他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靠!吓死我了哥!看你这几天没事人儿似的我以为你真就这样放手了!”陈朝功这才明白了什么,急声匆匆地道,“那你是故意不去理会,让他们好好发展,看看那家伙能不能露出马脚?可是,姓席的看起来也不简单,他会上当吗?”

“不知道。”陈子敬吸食着香烟,袅袅烟雾萦绕,冷峻的五官看不真切,连声音都像是被烟雾过滤了一般,少了凌厉果决之气,变得犹豫忐忑起来。

他只是凭直觉认定席鹤轩这人有问题,可是调查已久都查不出有力的证据。如今席鹤轩公然开始追求潇云,两人的接触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虽然他很不愿很不愿自己的女人跟除他以外的男人有任何接触,可为今之计,他别无他法。

他又何尝不懂,那女人是故意做给他看得,想逼他放手。

那天在墓地,他已经做出决定了,所以,如果这个人值得依靠,他再不忍也只能成全,这也是他放弃对付凌风的原因之一。

因为爱她,即便是分开,也希望她能过得安然幸福。

陈朝功一颗心放回原处,脸上又露了笑。

只要四哥还不放弃,两人之间就总有机会,如今就是那个碍眼的席鹤轩,该想什么办法除掉?

“哥,今儿周末,我约了人,先走了啊。你这身体,三哥一再强调少抽烟,你多少节制点,总不能女人孩子还没追回来,你自己就先一命呜呼了。”话音落下,见堂兄阴寒恻恻的眸光杀过来,他赶紧讪讪一笑,逃也似的跑了。

周遭安静下来,陈子敬愣愣地坐了一会儿,直到猩红的烟头渐渐烧到了手指,他才猛然一惊回过神来。

将烟蒂扔进了水晶烟灰缸里,冷然淡漠的视线瞥到了陈朝功刚刚送进来的一个大信封上。

长指移过去,拿起大信封,三两下子拆开。

已经三天了,她们离开已经三天了。七十多个小时,他没怎么休息过,因为一闭上眼就会浮现出她们母女的模样,回忆起那游泳池里的一夜。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狠心!

明明没打算回到他身边,却跟她抵死缠绵一番,如今人去楼空,他一回到那个地方便全身痉挛般地疼痛,唯有逃避。

视线落在手中的照片上面,清凉的眸子骤然一紧。

粗粝的拇指眷念不已地抚摸着照片上的大人小人儿,想象着她们在对自己笑,跟自己说话。

情不自禁地,照片送到唇边,颤抖地印上一吻。

眼睑落下,浓密乌黑的睫毛扑在深陷的眼窝上,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坠在情爱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

不得不说,席鹤轩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炎炎烈日,难得周末,人们都只想着呆在空调房里享受,可这人却安排了满满一天的行程,带着她们母女到城郊一处避暑山庄游玩。

晚上回到城里,已经是将近十点了。小莫莫早已睡着,莫潇云动作轻轻地下车,转身想抱孩子,席鹤轩早已经先她一步,探身进去。

“哎,那个——我自己抱她上去就好了。”看着男人把女儿抱出来,莫潇云赶紧说,“时间不早了,你开车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席鹤轩稳稳地托住怀里的小丫头,斜睨她一眼:“你一人抱着她开门

什么的都不方便,我送你们上去。”

“哎——”

男人已经迈开步子,见她还一副想要阻拦的模样,回头瞥她:“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义正言辞地说完这话,那人忽而又勾唇一笑,“虽然我很想立刻扑倒你!”

“……”莫潇云脸色绯红一片,幸亏夜灯昏暗,希望那人看不见。

两人抱着孩子上楼,莫潇云开了门赶紧给席鹤轩拿男士拖鞋,又奔进房间里去收拾了一下床铺,“好了,就把她放这里吧,玩得太累估计今晚也没法洗澡了,明早醒来再洗算了。”她絮絮叨叨地嘀咕着,小姑娘一沾床铺便滚个身过去,睡得更香更沉。

莫潇云调好空调温度,又细细给女儿盖了被子,调暗灯光。等到忙好一切出去卧室,只见席鹤轩已经随意自在地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解渴。

“不好意思啊,都忘了招待你。”她走过去把沙发上女儿的玩具布偶收拾一下,腾出地方,“坐坐吧,歇会儿再走。”

席鹤轩长腿长脚的,三两步走


状态提示:第213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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