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定二十年十一月初六,阴,北风5级左右。司徒嫣跟着李大郎几个打了会儿拳,吃了早饭先给骡子喂了药,这才去净房将洗纸用的草酸水准备好。就一个人躲进了东次间,兄弟几个洗了碗挑了水等回到堂屋,见东次间的门关着,也不知小妹在忙些什么。
“大哥,你说小五这吃了饭的就进了屋,到了这会儿也没个动静的,不知在忙些啥?”二郎想去看看,可又怕吵了小妹休息,家里人都知道司徒嫣睡觉轻又喜欢静,平日里没事儿谁也不会进东次间。
“俺也不知道?许是早上累着了,这会歇晌觉呢吧?”李大郎一边拿纸出来,一边回答二郎。
几个人觉得是这码子事儿,也就安心的读书练字。
司徒嫣进了东次间是为了缝内衣,这是前世人们常用的背心短裤,家里衣服少,没法子换洗,最好的办法,就是勤换内衣,这样身上才会干净。将买的细棉布头找了出来,拼拼缝缝总算赶在午饭前做出了四套。
去杂物房看了看骡子,药已经起效了,骡子哼哧哼哧的像是在使劲。又加了一顿药喂了这才和哥哥们一起吃午饭。
二郎端着饭碗和小妹聊天。以前四兄弟吃饭都是低着头就着碗,一些不好的习惯潜移默化间都有了改变。
“小五,晌午睡的可好?是不是这些日子累着了,要不下晌儿再歇个觉?那炕烧得热不?”
司徒嫣听着知道他们是误会了,她习惯只做不说,也没解释,只淡淡的说了句“正好”。李大郎几个更是信了,觉得一定是小妹这些日子太累,都劝着她多休息,今儿个啥活也别干。
吃过午饭,三郎和四郎去洗纸晒纸,大郎领着二郎去捡柴,天阴的利害,看上去像是入了夜一样,司徒嫣叮嘱要是下了雪,就赶紧的回来,家里的柴也够了。
回了东次间,司徒嫣摸出一匹细棉布,这还是当初赶路时买的,开始给自己做起了内衣,这些日子没有内衣穿,她总感觉像没穿裤子一样。
也不知忙了多久,就听三郎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下雪了!”司徒嫣收了针线,将哥哥们的内衣放在一边,自己的都收进戒指里,这才开了屋门走了出去。
三郎和四郎这会儿都站在院子里,见小妹出来都高兴的拉着她说话。
司徒嫣抬头看了看天,雪花被风卷成了团的往下落,“大哥和二哥还没回来吗?”这样的风雪,看着让人担心。
“快了吧,这雪才下,从山里走回来还得有一会儿。”三郎至从不磕巴,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特别是昨天卖过东西后。
“三哥、四哥也别在当院站着了,小心着了凉。”
“不怕的,俺和小四还有些纸没洗好,一会儿就进去。”
“小五先进屋吧,外头冷。”四郎给小妹开了门,看着她进去,这才和三郎进了净房。
司徒嫣等二人进了净房,这才钻进倒座房边的灶房,那里有个便桶,是司徒嫣做的,家里茅房太远,她又不习惯,所以她方便都在这里,为了这个还让四兄弟好一阵笑,笑归笑,四人很有默契的帮她倒便桶,为了这个司徒嫣还闹了个大红脸,半天都没和四人说话。
解决了生理需要,就听见院门响,忙跑出去开了门,见大郎和二郎背着两大捆柴走了进来。
“大哥,这一冬的柴够了,开了春再进山吧!”
“哎!”大郎把柴堆进柴房,司徒嫣取出条布巾,给二郎掸着身上的雪,见大郎把柴放好,也给他掸了掸,二人这才进屋,司徒嫣去灶房烧了些姜水端了进去,看着两人喝了个干净,这才坐到炕上和两人聊天。
三郎和四郎也忙完了,跟着一起上炕喝水聊天,“四哥,你头上的伤这些日子会有些痒,你可别用老拿手去抓,会留疤的。”司徒嫣注意四郎总是用手去碰伤口,警告了一句。
“好,呵呵这家里有个郎中可真好。”四郎说的大家都是一乐。
“大哥,俺等会儿要去趟亮子哥家给嫂子诊脉,顺便把做的点心给阿牛婶儿和福婶儿送去些。”
“行,俺陪你去。”李大郎不放心,硬是要跟着去,司徒嫣劝了几句,见没什么用就由着他了。
给亮子媳妇诊了脉,把点心送了,等回到家,骡子已经开始大便了,司徒嫣知道这骡子算是活了,拿出些麦麸煮了,给骡子加餐,这才和哥哥们一起吃晚饭。
等收了饭桌要开始学习时,司徒嫣把做好的内衣拿了出来,“哥哥们,这叫‘内衣’,专门贴身穿在里面的,以后每天擦了身,就把这个穿在里面,这内衣天天都要换,这样人干净不爱生病。”
“这是衣裳?这咋没袖,还有这裤子,连腿儿都没有。”二郎将内衣抖开,越看越奇怪。
“所以才叫做内衣啊。这个比**、短褶洗着还方便。俺知道哥哥们用着不习惯,慢慢就好了。”这些新事物适应起来是需要时间的,只要他们肯坚持,慢慢就能觉出好处的。
“行,俺们都试试。”李大郎好奇的拿着这些东西看,虽然不理解,但知道小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他只要跟着做就行。
三郎和四郎拿着这东西,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时也不知要怎么办?司徒嫣试着拿衣服在他们身上比划着教他们要如何穿,还推他们去净房洗漱好先试试。等四人回来个个低着也不说话,倒显得屋里一下安静了不少。
司徒嫣知道他们这是害羞,也不再提这事儿,张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