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吴皇即颁旨召告天下,改年号为昭和元年。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凡非十恶不赦之大罪,皆放回其家,但如有再犯罪加一等。只是被流放充军的却没有那么好命,毕竟这年月军人可不是什么好职业,没什么人愿意当兵。所以被判充军的仍只能继续当军户。
其实这些振奋人心的政令,与司徒嫣他们毫无关系,不论吴皇的决定如何,司徒嫣只一心的想着靠自己的努力让吴谨转户。
正月初一一早,暂住司徒嫣家的众人,就来给吴谨拜年,司徒嫣还特意准备了一些小点心(当然都是之前在李家村时做好存在戒指里的),分发给吴谨拜年的孩子们当作回礼,至于大人,相互间抱拳问候,反倒没有孩子那般高兴。
而得了点心的孩子们,喜得拜过了还要再拜,把一院子的大人都逗乐了。其实这些人过了年后,看着积雪已见消融,再等上三、五天,就可以骑马驾车进城,想着朝廷派来赈灾的官吏差不多也该到了,更是充满了希望,从腊月二十五这天,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容。
他们所料不错,正月初五,七皇子穆奕就已经先赈灾粮草一步进了边城,找到了端木玄,看着几月不见就已瘦了一大圈的端木玄,不由得为他担心又心疼。
端木玄倒无所谓的逗了穆奕一句,“行了子楚,别跟见了鬼一样的看着我。不过你能大老远的赶来看我,我可是感激的很。你可不知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别说是酒,就是饱饭都不曾吃过一顿!那叫一个惨啊!你再看看墨风他们,比柴火粗不了多少!甚至连整个将军府,一棵树都找不着了!哪还有半点儿大将军的样子!”
“你还说,你说这里没吃没喝的,你就不会往外跑,守着这么个破地方,把自己弄成这样,平日里见你运筹帷幄。机关算尽,这会儿怎么不多为自己想想?”穆奕当然知道端木玄的难处,这么说也只是不想让自己过于难过。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军屯数万将士被困,我无法救助已是失职。如再弃他们于不顾,别说是皇上,就是我们家老爷子,怕也不会饶了我。好了,你也别骂了。有没有吃的,我可好久没闻着肉的香味了!”
“我带的粮草不多,但也够你吃了,赈灾粮恐还要再等上五天左右方能抵达!”
“有你在,我还怕粮食不到不成,行了,墨风,快给爷弄点吃的。对了叫他们多弄些,让铁血队的都好好吃一顿,这些日子你们跟着爷没少受罪!”
“是。属下领命!”墨风去传令,墨雨留在屋里守着二人。
“墨雨,你也别守着了,去七皇子的马上弄些酒来,他那儿一定藏着好酒!这些日子没有肉你家爷还能忍,可这没有酒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端木玄是个酒鬼,这个穆奕早就知道,来找他又怎么可能不带酒。
“知道你好酒,就是粮草不带,这酒也少不了你的!”穆奕笑着朝身边的侍卫点了一下头。让他随墨风一起前去。
“知我者,子楚兄也!”端木玄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酒,哪里还能想到别的。
“是!”墨雨想着二人在将军府,也出不了事儿。门口又有七皇子的贴身侍卫和铁血卫,就应了声,退出了书房。
“子恒,你把人都支走,是不是有事要与我商量?”穆奕觉得今儿的端木玄有些奇怪。
“正是,这次军屯损失惨重。入了冬,光是暴雪就下了三场,还不算大大小小的降雪,我多次派人出城,可连方向都无法辩识,所以直到现在都无法统计损失。只怕这次我这失职一罪,是不认也得认了!”将人都遣走,端木玄收了嬉闹的嘴脸,表情很是凝重。
“此乃天灾,又非人祸,与你何干?这事儿我自会向父皇为你求情!”端木玄即是他的挚友,又是亲人,他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我说的就是此事,你写奏折时,千万不要为我求情,只要将实际看到的写明即好,我这也正要派人送信给父亲,朝堂之上预借此事打压弹劾我父子之人必定不少,以皇上的为人,必不会难为于我,只要父亲不要与皇上有所争执,我这里最多不过是丢官而已,更何况这个官本就不是我所祈愿的,丢了倒于我毫无损失!”
“如真是这般,你回京后岂不是让那些人看了笑话?”穆奕还是心有不甘,端木玄为了灾民将自己累得脱了相,可换来的却只是丢官,这也太伤人心了。
“笑就笑,我又不会少块肉,而且在那些人眼中,我也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而已。何况家中又不是等着我这点子俸禄养家糊口,我有何惧!”
“说不定父亲那边还能因祸得福,在皇上身边供职,不怕你错,就怕你不错!”端木玄本想说功高盖主,可吴皇毕竟是七皇子的父亲,他说话时还是有所顾忌。
“是啊?有时候错比不错好。行了,你的酒也该来了,我可说好了,只能少喝个几口,看你这身子,要是喝多了,怕是要请郎中来给你看病了!”
“行,你陪我饮上几杯,等你歇够了,我们就往军屯去。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在这儿可不是只吃苦了,还有段佳缘!”
“何来的佳缘,难不成这边城里还有美女不成?”穆奕才不信端木玄的话,这边城里何来佳人。
“此女不仅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甚至冰雪聪明、兰质蕙心!”端木玄一脸的向往之情,他本还想将司徒嫣武艺高强之事告诉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