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蔚摸了摸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一口,又牵了牵被角,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就连自己看了都很心烦好吗?浴室传来水声,她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胸前那一团,紧紧地拧成一块儿,快要窒息了,“!”她来到窗边,忍不住地骂自己,手有些颤抖地摸出烟盒来,刚吸了两口,不知道为什么,又想着有些不好,就给掐灭了,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空气深吸了几口,而后又用手在空中散了散,望着那床,整个人像停滞了一般,一直到看着眼睛有些酸涩,许诺这才从浴室里出来,刚出浴的许诺啊,全身肌肤都还泛着红,她身高本就修长,长腿在浴袍里欲盖弥彰,迟蔚艰难地挪开眼,活了二十多年,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尴尬了,上次她倒也是在自己家里来住过,可那回在自己家,自己毕竟还可以睡沙发,如此狭小而又幽闭的空间,许诺就连床也不敢坐,本就喝了些酒,这会儿洗完澡更像掏空了力气,有些无力地一手撑着桌上,迟蔚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递给她一瓶水,“在床上躺着吧,今晚你睡床。”
“那你呢?”她倒好,倒还有力气来管自己。
“我…….我在沙发上窝一宿就好了。”迟蔚看了看那单人沙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就只有这样。
“这……..床有这么大,要不,你也睡床吧,那沙发,那沙发好像睡不了人。”许诺也瞥了一眼那让人嫌弃的沙发。
迟蔚抿了抿唇,抿了好几次,她将许诺弄上床,自己则坐在床边,背对着她,她张了张嘴,语气恳切,“我…….我还是睡沙发吧。”她真想吸几口烟,她不是那么单纯毫无邪念的人,从认识许诺那天开始,她就对她充满了邪念,只是她也知道,许诺和以前她认识的那些女孩不一样,她不会,也不敢轻易就裹上了那层关系,但一直她内心都有,所以她说得很坦然,“要是…….要是我也睡床,我……..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她说完,声音有些抖,她说得并不小声,暗想,许诺也应该是听到了,许诺没做声,一定是被吓到了吧,迟蔚这样想,她起身,来到窗边的沙发前,她说的是实话,她真的很难保证如果自己睡上了那张床,而不干点什么,她对自己没有那样的自信,所以,还不如,就这样将就一夜吧。
许诺躺在床上,整个头整个身子都埋进了白色的被褥里,她听到了迟蔚的话,身子却忍不住地缩成了一团,迟蔚都那样说了,她又能怎么接呢?只觉得头晕晕的,洗过澡后浑身上下热乎乎的,房间里安静极了,仿佛,这样定了睡觉的位置,两人也都坦然了些,迟蔚长舒了一口气,“我去洗澡了。”对着空气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哦”许诺在被褥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初夏的深夜,整个城市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重庆的夜景能看到江河,成都很少,那安静的江面投影了整个城市的霓虹灯,都市的男男女女都在这江面上荡来荡去,迟蔚没怎么忍住,还是在浴室里抽了两支烟,排气扇努力地工作着,以期待着能把那刺鼻的烟味给抹去掉,她摇了摇头,这样可真不像自己啊,在浴室里呆了快要一个小时,料想许诺也该睡着了,这才像个蜗牛一般地来到窗边,灯还亮着,床上没了什么动静,她不想打扰那个人睡觉,直接全部将灯给关了,黑暗里,她坐在那沙发上,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
这个夜,本该是这般清宁安静地就度过去了,其实一开始,两个人都并没有睡着,许诺有些头晕,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她惦记着迟蔚并不好睡,可也不敢开口,只因迟蔚说了那样的话,自己再开口,那岂不是相当于邀约?迟蔚嘛,那个地方,实在是不利于睡眠。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许诺睡得病不安稳,她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梦到了以前的事,梦到了那个人,梦到自己不下班的时候就去等她,有时她要去接小孩,有时她说要等她,仿佛,她一直都在等她,等她有空,等她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直到在等着她,和其他的女人抱在一起,“不要…….不要了,你走吧,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求你了………”
暗夜里的呢喃,封藏在心底的往事,你以为过得去的,全都在这些噩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
迟蔚本来睡的就不沉,迷迷糊糊中听到动静,皱着眉醒了过来,才发现声源是从床上传出来的,“许诺…….”她喊了一声,许诺并没动静,还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蔚没什么意识地往床边走去。“小诺?怎么了?”她本能地靠在床头,抱着许诺的头,“做噩梦了吗?”此刻再也没了什么理智,所有的克制和隐忍在这一刻找不到任何的踪影。
许诺被她这一喊,终于是喊醒了,迷迷糊糊中,竟一时不知自己深陷何处,只伸手抱着那人的腰,眼角里涌出泪来,在后来,变成轻声的呜咽和再也抑制不住的哭泣声,迟蔚不由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柔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没关系的,小诺…….别怕,别害怕,我在这里。”
许诺被那噩梦惊吓,只紧紧搂着迟蔚的腰,迟蔚安慰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好些了吗?”
许诺将脸埋在她的颈间,说不了话,却也不撒手,她姿势奇怪,一脚跪在床上,耐心地哄着她,渐渐的,那人哭声止住了,头脑也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黏在迟蔚身上黏得这样紧,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