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青色的破长褂,还是只有八分长,这就是萧玉儿找来的干衣服,李昊低头看着自己露出来一半的小腿,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穿越到这个世界,他还有机会试穿一下前世风靡的八分裤,而且还是那种最潮流的破洞裤,真是世事无常啊……
“昊戌,你将就着穿吧,家里没其他男人衣服了。”萧玉儿窘迫的样子很可爱。
“没事,我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公子爷。”李昊笑着摇摇头,转头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不由暗暗一叹,问道:“杨家娘子,这屋里平时就你一个人吗?”
“恩,婆婆夫君走了后,就剩我一个人了。”萧玉儿挽了挽鬓边的发丝,神色倒是有几分淡然。
李昊想了想,继续问道,“刚才听你说你家中了四亩地,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忙得过来吗?”
“还行。”萧玉儿轻声答道:“夫君族中有不少叔叔伯伯,农忙时候都会过来帮下忙,到时分点粮食给他们就成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除虫锄草,下种还有好多活儿,也真够你累的。”李昊摇摇头,不以为然说道。
“那有啥?”萧玉儿抿嘴一笑:“奴家又不是什么千金秀,从小也干农活,只盼着有多几亩田,日子才过得好些。”
李昊听了,心里却有些感叹,要是在前世,这样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可是父母的心头肉,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别说干农活,连洗衣服打扫卫生这一类的活儿都不怎么做,哪像眼前这萧玉儿这般乖巧懂事?
“对了……我听说你针线活也不错,李家的针娘们例钱可不少,怎么不去李家做活,总比田地清闲啊。”
“昊戌,这不适合的。”说到这,萧玉儿有些不自在:“族中的叔叔伯伯说了,这田地是祖宗传的,不能荒废了……”
李昊听了不禁摇头,又是这种老顽固,他刚想再说话,却听得一阵脚步声,随后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玉儿,在吗,快开开门?”门外喊话的应该是个青年男子。
一听到敲门声,萧玉儿脸色就是变了变,她也没想到,这大雨天的居然还有人来,虽然她和李昊之间没什么,但这样孤男寡女呆着,何况她还是个寡妇,叫人看了肯定少不了闲话。
“昊戌,你先找个地方躲躲好不好?”萧玉儿急忙低声说道。
“为什么?”李昊一时脑袋没转过来,大喇喇坐在那里没有起来的意思。
“你……你,我……我们这样叫人看了……不太好。”把他这幅无所谓地模样看在眼里,萧玉儿急得跺了跺脚,红着脸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李昊说着,却见到萧玉儿急得眼泪就要掉下来,顿时就没了气,无奈道:“好好好,你别哭别哭,我躲哪儿去?”
萧玉儿四处瞧了一会,指着一个大米缸说道:“就那里,那米缸是空的。”
“就这小米缸?”李昊吃了一惊,这米缸只有一米高,直径顶多一米,叫他一个大男人躲那里去?
“昊戌,委屈你了,求求你了。”萧玉儿施展起了柔情战术,小手不住推着,李昊无奈,只能钻入米缸,他还没摆好姿势,一块大木板就从天而降,然后眼前变是一片黑了。
咚咚咚!
李昊好不容易调整过来,便听得“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随后萧玉儿那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叔叔伯伯,下雨天的,你们怎么过来了?”
“玉儿,怎么这么慢开门?”这次说话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而且听着脚步声,进门的应该有不少人,有男有女正互相一阵问候。
“大雨天的,这么多跑到一个寡妇家干嘛?”李昊心里有些奇怪。
一阵忙乎之后,这些人显然也坐定下来了,然后那个苍老的声音道,“玉儿,这次我们冒雨过来,是有件大事要跟你商量的。”
“杨太爷,是什么大事?”听萧玉儿声音,也有些惊讶。
“玉儿,这阵子一直下着雨,我听临儿说,你都没怎么去理田地里的庄稼,很多庄稼浸了水都烂掉了,过阵子还怎么收割啊?玉儿啊,这些田地可都是我们杨家的祖宗留下来的,你不能这么不上心啊。”杨太爷拉长了声音说道。
“杨太爷,前阵子玉儿病了两天,所以没去田地,您放心,这几天玉儿就去田地解决了浸水的问题。”萧玉儿低声说着,李昊都能想象她低头认错那小媳妇模样。
“唉!”那杨太爷叹了一声,悠悠道:“有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玉儿啊,你婆婆夫君都去得早,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种着这四亩地不容易啊。”
“杨太爷,玉儿入了杨家的门,就是杨家的媳妇儿,虽然种着四亩地有些苦,但手脚勤劳些,还是能渡日的。”萧玉儿沉默片刻,话语中不无坚定。
那杨太爷干咳了两声:“玉儿啊,你年纪还小,一个人支撑着不容易,现在你是我们杨家的人了,我们杨家在平阳城也算的大宗族,哪能让你一个人这么艰难过活?我跟族中几个老人商量过了,想把你这四亩地交给你杨临兄耕种,由他负责你的一日三餐,这样你也求个衣食无忧,你看可好?”
“得,原来这世界也有争夺遗产这种事。”李昊躲在米缸上,有些不岔地想到:“难怪大雨天的还跑过来,原来是想兴师问罪,借这机会来抢一个寡妇的田地,生在穷苦人家,嫁了个短命丈夫,还摊上这种族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