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凉风的吹过,薛洛修长的手指与琴弦慢慢的会合,‘叮’的一声,最后一个音给曲子结了尾,一曲奏毕,但是余音还在周围这空旷的地方萦绕着,听得树上在此停留歇息的鸟儿都不舍得走,一排排安安静静的站在枝杈上。
长乐听的入迷,结尾后缓缓睁开眼睛,见薛洛站在琴前正看着自己,于是便笑着走过去,开始大赞道:“久闻师父的琴技过人,今日一听,果然像世人所说,犹如流水,仿佛误入仙境,真的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薛洛听着长乐对自己的夸赞,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一笑。
长乐看薛洛的样子好像不太喜欢听到这些赞赏的话,心想,也是,既然都能成为上一届大周试的榜首,那必定是样样精通无所不能,听过的赞美也定是多得多什么形式的都有而且都比她说的要好,长乐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哎,长乐啊长乐,你这可真是是自找尴尬呢!
“长乐!”
安静了一会,突然听到薛洛叫的这一声,长乐下意识低下的头猛地抬起答应了一声,“哎…”
薛洛双手背到后面,眼睛盯着长乐,“你的《孝经》和《论语》背的怎么样了?”
长乐被薛洛盯得有些不自在,手指摸了摸眉毛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我都记住了!”
薛洛看见长乐不知在那掩饰什么,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那背来给我听听!”
长乐一脸的愁容,“我是真的都记住了,但就是背不出来!”
薛洛皱了皱眉头,“那就还是没背下来了?”
“没…哎呀,不是…那个,我…”长乐看见薛洛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支支吾吾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深呼了一口气,“师父,我是真的记住了,我过目不忘的,但就是背不出来!这是真的!”
“你患着如此奇症,要不要为师陪你一同去看看大夫?”薛洛显然对这件事情很上心,眉头紧锁,但是长乐并没有察觉到。
“寻常的大夫又岂能治得好?”长乐垂头丧气,满脸沮丧。
薛洛心里想着,要及早的去向神医问问长乐这个奇怪的病,但是现在还不想让长乐知道,随便敷衍了一句,“噢!你应该去看看,总这样也不行!”
长乐凑到薛洛跟前,滴溜圆的眼珠诚恳的望着薛洛,“师父,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薛洛看着长乐可爱的样子,立即别过头去,咽了咽吐沫,向后退了一步,“没,我只是不希望我徒弟变成个傻子而已!你还是尽早去看看吧!”
长乐挑了挑眉在心里偷着乐,哦,是嘛!“好,我听师父的,有时间我就去看看大夫。”
薛洛点了点头,“恩。”
长乐手臂伸直,用手指指着薛洛,“师父你站着别动!”
听长乐这么一吼,薛洛不自觉的定在了那里不动,“怎么了?”
长乐也没想到师父竟然会那么乖乖的听话站在那里不动,一时竟有些呆,直到树叶掉在脸上的时候才缓过神。
薛洛刚要动,长乐又一嗓子让他马上就要迈出的步子僵在了那里,“别动!”
“到底怎么了?”薛洛一阵纳闷,不让他动,还自己站在那发呆,这是干什么呢!
长乐也意识到自己发愣的时间太长了,“哦!你肩上有东西!”
长乐颠颠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托起薛洛肩上的小鸟,刚才还在奇怪别的鸟都飞走了为什么独独这只鸟还在这,而且还落到了薛洛的肩膀上,原来是它的翅膀受伤了,不能和它的小伙伴们一起飞了。
长乐将小鸟轻放在腿上,从袖口里拿出平日用的纱巾,仔细又不失温柔的替受伤的飞鸟包扎好了翅膀。
一旁的薛洛就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长乐着一系列的动作。
长乐替飞鸟包扎好了之后站起身,双手轻轻的拖着它,尽可能的把它举高,“你一定要好好养伤,一定要找到你的小伙伴啊!祝你好运!再见!”
小鸟儿在长乐的手上啄了两下以示感谢就飞走了。
薛洛在后边静静的看着长乐对着那只飞走的鸟傻笑,“你为什么会救它?它难不成还会报答你?”
“它也像人一样是个小生命,它也有家庭。不管报答不报答,如果我看见了而没有救它的话,我就过不去我心里的那道坎。”长乐没有回头,背对着薛洛,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刚才那只小鸟儿离开的方向,“你说是吧,师父!”
“你对别人心软的时候,别人可未必对你心软。”薛洛间接提醒着长乐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容易心软的人,叫她处处小心,可是长乐那头脑能想出个什么。
长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可碍于薛洛是自己的师父,以后学东西还得靠他呢,一股子气就全放在肚子里了。
“师父,你衣服脏了!”长乐眼尖的看见薛洛的肩上还有刚刚那只鸟受伤的血迹。
薛洛看着长乐手指的方向低下头,肩上雪白的衣裳染上了些许血迹,一定是刚刚那只鸟留下的。
长乐不知怎么有些愧疚感,糯糯地道,“要不,你脱下来,我带回去帮你洗?”
“不用,拿去给下人们洗就好了。”
长乐察觉要是在呆一会,说不定又要惹出什么麻烦了,还是先走吧,“师父,那……我先走了,有些饿了,回房去吃点东西。”
“好!”薛洛答应了,突然间又想起一件事,“别忘了去看大夫。”
长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