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晟风留下这句话,我感动得就差痛哭流涕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了句“等我出来”,就推门进去了。
他似乎是想到了我一定回偷听,为了不给我难堪,他主动留了一条缝,恰好能看到躺在正喝粥的白唯贤,还有一侧坐在椅子上给他剥橙子的冯锦,白唯贤看到他格外冷漠,他甚至都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喝着,冯锦大抵是知道权晟风是什么人。她站起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权总。”
权晟风的步子顿了顿,有些嘲讽,“白总身边总是不缺女人,这是fēng_liú本性。”
“我的私事,权总太感兴趣了。甚至不惜私下调查,怎么。看到我并无所动,觉得白做了,不甘心?”
权晟风仍旧在笑。似乎对待一个无知的孩子般,“并非没有用,相反,太有用了,白总敢说,没有带着白鸢鸢去了阜城,得知真相后恨不得挽回她,却被拒绝了,这才又回来找了冯锦。明知不是你心里的那个女人,却还不得已留下在身边,日日夜夜看着觉得别扭,食不下咽的滋味儿,白总比我清楚。”
权晟风脱了风衣搭在腕间,随意的找了把椅子,坐在挨着门缝的位置,他侧身朝着门口,脸对着白唯贤,冯锦将粥碗接过来,放在床头,“权总,唯贤才好些,您口下留情。”
“我说什么,轮不到你来置喙,白总怜香惜玉,我可不是,你一副故作纯情怎么伤害了白鸢鸢,我还没有和你算账,你最好还是在我面前闭嘴安全些。”
冯锦脸色一僵,我有些苦笑,原来她根本不是真的不懂,而是故作不懂来挖我的伤心事,让我知难而退,更让白唯贤在她的纯情和懵懂中看我不顺眼,这才会有同处屋檐下那几日她对我的刨根问底,我还为了博白唯贤的高兴拼命讨好配合她,现在才知道,真正纯情犯傻的哪里是冯锦,而是我。
我不知道权晟风是查出来的,还是看一眼就能看穿人心,他总是什么都了然于心的样子,这样无所不能的男人,竟然对我这么好这么痴心,我不知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太积德了,这辈子才让我遇到了他。
“权总也没资格在我面前说她吧。”
“白总口口声声说要白鸢鸢,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只能说,她还不是太傻,没有拿白总的虚情假意当作真心。”
“我没有虚情假意。”
白唯贤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有些怒,“我误会了冯锦,她拿着林建海给我的三百万去找了朋友,做了点事,一个星期内赚了不少,已经连本带利拿回来了,并不是欺骗我离开了,这一点,我看错了,而且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狠心到不管不顾,但是感情上,我于她,已经说清楚了,我们回不去了,现在无非就是责任牵连着,正如鸢鸢对我说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熟悉,我不怪她到如今不肯留下,我只是恨我自己,竟然连她都认不出了。”
白唯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本来就肤色白净,加上身子才好脸色还有些苍白憔悴,那手背的颜色都和洁白的床单融为一体了,几乎透明,我看着心里一疼,为了不再动摇,我只好迅速闭上眼。
“权晟风,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猜到我早晚会怀疑,你将白鸢鸢的过去全都销了,我根本找不到,能找到的除了她十七岁到了莞城,这两年多的事,其他的一无所知,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先下手为强,你靠着这点先见之明,这么多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出尽了风头,可你知道,这样对她不公平么,如果我早就知道,她是鸢鸢,我不会这么伤害她。”
“你口口声声喊着妓、女,纵然不伤害,你知道了她是你青梅竹马,你又能释然她的身份么,她在你之前有过很多男人,这一点我也清楚,我可以不在乎,只因为我要这个人,我要她的现在和以后,我除了心疼她过去没人照顾过了两年不堪的生活,我从没对她的身份有丝毫在意,你能做到么。”
我睁开眼,去看白唯贤的脸,他沉默了,蹙眉定定的望着自己的手,许久都没有说话,我苦笑一声,时至今日我还在期待什么,我叹了口气,这一刻,才算是彻底释怀吧。
“你以为是我擅自做主去做的这些?看来你从没问过她,你以为她就愿意回到你身边,你才去世纪名流找她第二次,她就让我将她过去在阜城的痕迹销了,她不愿你知道她就是程鸢禾。”
白唯贤的脸一僵,“你胡说,权晟风,我被你害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怎么折磨我,现在又来,你是不让我死不肯罢休。”
“错了,现在于我而言,你死活都不算什么了,你活着也对我够不成威胁,你死了,只不过这世上多一具尸体而已,我已经得到了她,我把这些都给你,又怎么样。”
权晟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白唯贤,他气势冷然,“她早就清楚,你即使还挂念,挂念的也是从前干干净净的程鸢禾,而非现在时过境迁都已经变了的白鸢鸢,她不想让你得到真相那天,对她连那点念想都不复存在,所以选择了隐瞒,这意味着,她从最开始,对你对她的感情就是怀疑的,如果我是你,我会恨我自己,到底为什么,让她这么不信任。”
“权晟风你闭嘴!”
白唯贤身子抖起来,他将枕头朝白唯贤扔过去,他纹丝不动,仍旧稳如泰山的站立着,唇边却挂着冷笑,“这算什么,你已经如同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