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秋半支起身体,小心翼翼的帮助她坐了起来,靠在他肩头坐好之后,这才略带埋怨的说道:“怪谁啊?永远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我才刚走几天啊,就把自己弄到遍体鳞伤了,而且,我感应到,你的心在痛。”
恋夏苍白自嘲一声:“对啊,这么细数过来,好像,我们两个的感情,都是在我一次次的受伤中走过来的,隔三差五的就得躺床上。”
“你也知道啊!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恋夏不语,低着头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我,你,可以,陪我一晚上吗?”
怀秋挑眉,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陪你一晚上?”
已经羞到不好意思再抬头了,恋夏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像只小鸵鸟似的躲了起来。
怀秋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深知她的脾性,知道如果再问下去,她可能就要反悔了。
轻轻的将她的身体挪到一边,怀秋踢掉鞋子,翻身一跃便跳上了床,大手一挥,紫色的帐幔缓缓的落下,轻而易举的将床内与床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怀秋一边脱着自己的外衣,一边紧紧盯着面色嫣红的恋夏,不肯放过她每一个表情。
很快,同样只穿着白色底衣的他掀开被子一角,半坐到了她旁边,大手轻轻一捞便把她揽住,让她靠在了自己肩头。
虽说有些不好意思吧,但毕竟他们俩是正当的夫妻,同床共枕什么的,简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吧!
“怀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心痛吗?因为,晴暖说了跟你一样的话,她说,我对所有人都一样好,让她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重要性,我这才知道,我的博爱给你们带来了很多伤害,也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你非要与我绑了命格才肯安心,对不起,是我欠了你一份在乎。(
怀秋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低下头,慢慢凑近她的唇。
恋夏看着慢慢放大的他的脸,乖顺的闭上了眼睛。
习惯了他那热烈至极的吻法,突然换成了这蜻蜓点水的轻柔,反倒让恋夏的心头泛起了涟漪,他的温柔,就好像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印证他的爱似的,就好像,她是他此生所珍爱的至宝。
轻轻柔柔的触感让两个人慢慢沉迷,怀秋却在这时候,突然离开了。
不解的瞪着大眼睛看向他,恋夏有些蒙圈。
“我有种预感,每到了这个时候,你那宝贝晴暖必定要来敲门。”
话音刚落,门上就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晴暖那明显哭过的沙哑嗓音便传了进来:“姐姐,你醒了吗?我进去喽?”
瞥了一眼怀秋那黑透了的脸,恋夏不禁失笑,敢情这一来二去的,都成习惯了啊!
门吱嘎一声就开了,晴暖蹑手蹑脚的端着药碗和药膏进来,放在桌上之后,尴尬的站在屏风后面,看着紧闭的帐幔,紧张的绞着手指头,“姐姐,你还生我的气吗?”
恋夏看了怀秋一眼,轻声说道:“没有啊,你想多了,姐姐怎么会讨厌......”
她是不讨厌,怀秋可是讨厌死了!完全不满意她的说辞,凑上来就咬了她的下嘴唇一口,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突然停下的话语让晴暖好奇的探起头,想要绕过屏风来一看究竟。
恋夏赶忙推开怀秋,却因动作过猛而拉动了伤口,不由得“嘶”了一声,惊得晴暖更加焦急的想要过来,“姐姐!没事吧?”
眼看着屏风后的身影越走越近,恋夏慌忙喊道:“没事没事!你别过来!”
开玩笑,虽然怀秋的衣服是放在了床上,可是鞋还在床下啊!!她要是绕过来,这不是全露馅了?好丢人哒!
晴暖的脚步停了下来,虽然隔着帐幔和屏风,恋夏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还是从她委屈的声音听出了受伤:“那姐姐你休息吧,我走了,药膏和药放在桌上,要记得喝。”
嗔怪的白了怀秋一眼,用口型“警告”他别闹了,恋夏赶忙出声制止已经快要走出门去的晴暖:“晴暖,我真的没有讨厌你,你是我妹妹啊,只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身上的伤罢了,怕你会难过啊。晴心的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姐姐给你道歉,以后姐姐会分清轻重的,不要怪姐姐好不好?”
晴暖惊喜的回过头来,激动的往前走了几步:“那天是我一时冲动,说了重话,姐姐你不怪我就好了,不需要跟我道歉的,都怪我,恃宠生娇,忘了自己的身份。”
“瞎说,你什么身份啊?你是我妹妹啊!晴暖,你自幼跟着父亲四处颠簸,是非见的多了,分辨能力很好,但是风餐露宿惯了,小的细节便不会在意,而晴心却是相反,她跟着丽妃游走在勾心斗角的宫里,心思特别细腻,所以有的时候会比你体贴一些,但她分辨是非的能力是远不及你的,你们两个相辅相成,都是我的得力助手,你呀,不必在意她日常的心细,也不要觉得你对我来说没有用处,她负责生活起居,你负责运筹帷幄,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不是很好吗?”
晴暖在原地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恋夏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的确,当时她的生气其实不全是针对晴心,有很大一部分是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心思没有晴心那么细,害怕自己对恋夏来说再也没有帮助,怕自己被她抛弃。
现在让恋夏这么一说她才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只是用到了不同的地方,她跟晴心完全是两种阅历,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