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烟想不到敖宸奕会比送信的温雪然还要回来
她当时正迷迷糊糊的靠在窗口的榻上,整个人象是散了架似的,觉得什么地方都痛,她知道有几处自己被刮伤了,可是这个时候又不是处理这种小伤的地方。
这地方是温雪然的,纵然他现在出去传信,但两个人也算是孤男寡女了,如果自己再稍有不甚,传出什么流言,这名声可就毁了。
因此,那些伤口她暂时都不能处理,必然保留原来的样子,否则有些话就说不清楚了。
虚掩着的门忽然被推了开来,敖宸奕出现在门口,看到斜躺在榻上,蜷曲成一团的宁雪烟,那样子如同受伤的小兽,只会弯曲着身子,幽深的眼眸中滑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温柔,然后看到宁雪烟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时,俊美的脸立既森寒起来。
他手挥了挥,跟着他一起下来的几个锦衣卫忙分散开来,警惕的注意着四周。
宁雪烟正半迷糊之间,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下意识的动了动长长的羽睫,睁开一双迷蒙的水眸,一时间对上那双狭长森冷的俊眸,眨了两眨,才从茫然迷糊中醒来,撑起手想坐起来。
手上这么一用劲,腕处一丝血迹又隐隐的渗透了出来。
“都伤成这样了,还乱动。”敖宸奕没好气的道,过来一把把她抱起来,顺手把自己背上的披风解下,盖在她身上,抱着她转身出了屋子,外面的锦衣卫看到他出来,急忙向他靠拢了过来。
宁雪烟之前一直在强撑着,既便温雪然离开,她也没有任由自己真正的昏死过去,莫名的对温雪然有一种警惕,现在看到敖宸奕这双冰寒幽冷的眸子,却莫名的放松了下来,鼻翼间是他特有的干净,冷洌的气息。
呆在这个人身边,就是比其他人的身边多低了几度,那气势也怕人的很,其他人别说是看敖宸奕了,就算是在他的气势范围之内,也觉得惊惧,而偏偏宁雪烟现在倒是不觉得,无力推拒什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处沉入黑暗之中。
敖宸奕不是温雪然,纵然自己是被敖宸奕抱上去的,有这个马上成亲的名头在里面,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再次醒来己是傍晚时分,全身上下都觉得僵僵的,仿佛被什么绑住了似的,极不舒服,稍稍的动了动手脚,皱了皱眉头,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姑娘……姑娘,您可醒了!”蓝宁闻得床上的声音,转放下手中的药碗,走到床前,掀起了纱帐,看着里面的宁雪烟,眼眶都红了起来,她虽然稳重,但必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见到自家姑娘身上伤成那个样子,早己经偷偷的落过泪。
她和青玉的想法一样,早知道这样,绝对会让欣美随侍在姑娘身边,青玉己经把事情都说了出来,要是有欣美在,姑娘何至于此。
“我没事!”宁雪烟声音干哑的很,脸上强露出一丝笑意,“青玉怎么样?”
“姑娘,青玉没事,说一会来看姑娘。”蓝宁怕自己引起姑娘的伤心,忙拭了拭泪,答道。
姑娘自己都伤的这么严重,这时候还关心青玉,怎么不让她感动,而且青玉也说了,当时还是姑娘果断的拉着她跳车,否则现在她哪还有命在,至于两个混混,也是姑娘出手解决的,说起来姑娘这次大难不死,她这个当丫环的半点用处都没,为此青玉又是自责又是难过,醒来后就一直在厢房里哭。
后来还是韩嬷嬷去劝的她,才让她平静下来,但还是挣扎着说要过来看姑娘,蓝宁是以姑娘还昏着,要好好休息为由,才把青玉给拦下来的。
“那就好,我没事。”宁雪烟困难的点点头,目光斜眼睨了边上两眼,这里分明不是她自己的房间,“这……是哪里?”
“是寒山寺的香房,逸王殿下把您送过来的,之后又让人把奴婢和韩嬷嬷也带了过来,让奴婢照顾姑娘。”蓝宁走过去,摸了摸药碗,感觉差不多了,把药碗拿到了床边,准备喂宁雪烟喝下。
“烟儿醒了吗?”门口敖宸奕走了进来,蓝宁忙退后几步,行礼应答。
“你先下去吧。”敖宸奕挥了挥手,俊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只不过这笑意落在蓝宁眼里,让她不由的惊惧了一下,可又不愿意就这么离开,指了指放在床头的药碗道,“殿下,奴婢还要服侍姑娘用药。”
“我会给你们姑娘用的,下去!”敖宸奕不耐烦的道,直接走过蓝宁的身边,往宁雪烟的床边一坐,伸手拿起放在一边的药碗。
蓝宁犹豫了一下,她实在是不放心把姑娘一个人留下。
“下去吧!”宁雪烟冲着蓝宁哑声道,她许久没说话,再加上失血过多,这一时说起来声音都比平时暗哑了几分。
见宁雪烟开口,蓝宁才退了下去。
敖宸奕伸过手,半扶起被绑了有些动弹不得的宁雪烟,让她半依在自己的怀里,才拿起药碗,小心的一勺勺,把药喂入宁雪烟的口中。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屋角处檀香袅袅生烟,勺子过来,宁雪烟下意识的张口,墨玉般的眼眸落在敖宸奕俊美无铸的脸上,少了眼底的冷戾,这时候的敖宸奕看起来温和了几分,越发越得如玉般的俊美,和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鼻如悬胆,唇色潋滟,翻卷的黑鸦鸦的长睫,显得华美而魅丽。
相比起温雪然如女子般倾城的容色,敖宸奕现在给人的感觉,则于俊美多了几分邪魅,若论五官精致程度,温雪然和敖宸奕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