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顾盼儿无所事事地走向药房,最近的药材又多了不少,打算再炼些药出来。刚走到药房前就听到隔壁传来了周氏的声音,不免皱起了眉头,不过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算过去,而是直接进入了药房里面。
这才消停多久就又开始闹起来了。
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又或者说有些人就是那么好欺负,还吃足了苦头却不长记性,自己又不是神人,不可能每次都能帮得了他们。
况且自己这么每次都帮着,谁知道他们心里面有没有领情,不定还在埋怨自己不让他们尽孝呢!闹吧闹吧,最好把事情都闹大了,让村里面的人都看看热闹,毕竟大冷天的没事可干,个个都闲得蛋疼呢。
好在小豆芽在自家跟着顾清练字,不用担心他会被伤到。
至于三丫和四丫,这俩打小就不是傻的,只要没犯错就不会老实挨打,所以也不用担心她们俩个。
再往全福家去想一下,向来跟着周氏闹的就只有大房那一房人,现在顾大江瘫痪了,银财兄弟俩又基本上费了。顾来金可能会想要过来,不过胡氏那个精明的一定会拉住顾来金,据说二丫也成了猪头脸,这会还能有谁跟这俩一块闹?
左右不过两个恶妇,顶多把人打成猪头,再损失点钱财,不会出大事。
只要不出大事,顾盼儿绝逼懒得去理会。
不过要是让顾盼儿知道那对包子爹娘竟然把人喂饱了,然后再让人来骂的话,一定会无比鄙夷地竖起一根中指:凸!
见过傻的,就没见过能傻成这个样子的。
全福家自打顾大花回去以后就停了油水,做菜根本就是滴油不放,而且一天就两顿饭,这还没到晚饭的时候人就饿得不行,这到了晚饭时候可就是两眼直冒星星了,不说桌面上的那盘猪肉白菜,就是那盘青菜,还有锅里的饭,都让这俩人全吃了,连最后那点锅巴都没剩下来。
这吃饱喝足了,周氏就更有力气了,简直就是中气十足。
“就知道你们不是个会过日子的,这才过年没多久就又吃上肉来了,而且还一整就是两个。别以为老娘不知道,那空碗里装的就是红烧肉,那一碗肉得花多少银子……不说你们当过家这话,老娘就知道肯定是张氏这丧门星给作的,瞧着赚了点银子就使劲祸害,等以后没银子了看你们吃啥喝啥!瞧瞧这一个两个赔钱货,还穿着细棉呢,赶紧给老娘脱下来,这细棉是你们……”
这人一中气十足,这骂起人来也挺带劲的,指着顾大河与张氏就噼里啪啦地一顿说骂起来,时不时把这俩人的几个儿女也一并骂进去,越往后面就越是难听,连‘坏下水’‘下贱胚子’这样的话都骂出来了,简直就是不堪入耳。
三丫与四丫倒没觉得有啥,只当没有听到一般,反正老早就习惯了。
可有了点硬气的张氏却有些受不了了,这明明就已经分了家,当初分家的时候也说得好好的,以后各过各的,饿死了是自己家的事,撑着了也是自个家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日子过得富裕起来,孩子们也都养得好好的,难道又要不消停了?
过习惯了这消停的日子,让张氏再过回以前的日子,张氏宁愿上吊去。
而且听周氏这意思,以后这家就她作主了?
见自家男人还没个反应,张氏立马就反驳起来:“这屋子可是大丫给建的,地契上写的也不是咱们的名字,娘要是想住进来,那得问过大丫才行!”
周氏冷眼横了过去:“别拿大丫来吓唬老娘,这房子写着的是宝哥儿的名字,还真以为老娘不知道不成?宝哥儿难道不是你们生的?这儿子的房子你们要是不能做主谁能做主?老娘打第一眼瞅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现在看着心果然是黑的,以前那样都是装给外人瞧的,还真以为老娘瞎了眼不成?我呸,别跟老娘横,老娘随时让老三休了你,再娶一个能生儿子的回来……”
张氏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只是眼内却无半点害怕,若换作是以前听到周氏说让顾大河休了自己,张氏还会觉得害怕。可是这会张氏也想通了,反正孩子也都长这么大了,家里头还有大丫给看着,房子又是写着宝哥儿的名字,不用担心顾大河娶了新媳妇,这孩子还得受后娘的欺负啥的。
自己一个人不管到哪去,给人洗衣服也好扛麻袋也行,总能混口吃的。
这要休就休了罢,与其回到过去的日子,还不如就让休了得了呢。
“行啊,你让你家老三休了我啊!”张氏也叉起腰来,嘴里头噼里啪啦一顿说了起来:“咱自嫁入你们家就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连带着孩子也个个看着跟稻杆似的,又黄又瘦,咱啥活没干过?还天天不是挨打就是挨骂,以前咱是为了孩子忍着,这会咱凭啥忍着,大不了一拍两散,都甭在一块过了!”
周氏可不信张氏会舍得这好日子,立马就骂了起来:“哟,咋不装了,黑了心肝的丧门玩意,有了俩钱这嘴脸立马就变了!老三你瞧瞧,娘早就说过这样的女人不能要,你赶紧把她给休了……”
这指着张氏又是一顿谩骂,嘴巴就没停过,唾沫横飞。
陈氏在一旁干着急,这说了老半天了,咋还提没到老参的事情咧?自家俩儿子可还都在等着,大夫可是说过了,这老山参要越早吃越好,晚了好的可能性就低了。
“娘,这老参。”陈氏不由得扯了扯周氏的衣服。
周氏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