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说没有啦。”带土黑色的眼眸中映出女孩越来越近的手指,只觉面如火烧,索性咚地一声躺下,掀起被子像蛹一般拱进去。
“……带土。”琳皱紧眉头,看着藏在被子里的一坨不知所措。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止水唇线拉长,再次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瞬,待确定的确没有看到女队友的身影时,才走到正在为下一名伤员治疗的男队友身边,“你有看到雪奈吗?”
“伤势不重,并未伤及筋骨,这几天注意休息,暂时不需要进行训练。”鹿凑麻利地系好绷带,叮嘱完伤员,这才抬眸瞪着白多黑少的眼睛四处看了看,“咦?刚才还在这里的……”
鹿凑摘下医用手套,踮着脚往内室望了两眼,的确没看到女队友的身影,略微思考一瞬随即明了,挠挠后脑扯扯嘴角,虽是抱怨的语气,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大小姐脾气又犯了吧,我去找她。”
只是人还没走出医疗部,就被助理叶子喊住,说是纲手大人找他有事。
“你先去忙正事,我去找雪奈。”止水走过来对他说。
“真是麻烦,雪奈就拜托你了。”鹿凑皱紧眉头,发出奈良式感慨,双手揣兜转身跟着叶子往医忍指挥部走去。
此时已经入夜,清理战场的上忍陆续回来,虽然勉强算作小胜,但战争从来都无法用胜败来衡量,无论是战胜方还是战败方,所遭遇的损失都是巨大的,木叶忍者经过一天激烈的战斗,除却医忍还在忙碌,大多数吃过晚饭后便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小声讨论战况或者休息。
止水先是去了趟据点后方的训练场,踩在新生的嫩芽上,忍者靴发出哒哒的声音,询问了一下还在训练的银发中忍,并没有看到女队友,心头有点紧张,隐隐地害怕小女孩又出什么事情。
沿着据点找了一圈,就要开启写轮眼继续寻找时,视线被坐在忍术型忍者重新筑好城墙上的瘦小身影吸引,皱了皱眉,犹豫了一瞬还是跃上城墙走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雪奈吓了一跳,右手快速摸向忍具袋,拔出苦无持在胸前,灰蓝色的眼睛瞪得老大,映着星光隐隐透着惊悸,待看清来人脸时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垂眸敛下眼底的流光,紧绷着侧脸冷声道。“你走路不带声音的,吓死我了。”
“……抱歉。”就是害怕吓到她,才特意没有放缓脚步,到头来还是挨埋怨。
借着银色的月光,雪奈盯着男孩清秀精致的五官看了一会儿,脑海里闪过的却是白天里战斗时凌厉的眼神,冷漠到冷酷的面容,身影如鬼魅,宛若蛟龙之姿,苦无在手中挽出花,横挑竖劈,原本还在进攻他们的砂忍被斩于忍具下。
雪奈心里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就像是银发中忍口中所说的——不过是执行任务的工具而已,杀人与被杀都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好怕的,也没有什么该犹豫的。
只是清楚与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见到的死人越多,内心就越麻木恐惧,经历过战争后,内心原本对活着的渴望似乎也变得十分黯淡。
战争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像她这种普通的忍者不知何时就会死在战场上,而像止水这种精英似乎才能够活得更久。
止水被盯得心头发紧,走动的步子不觉一停,站在距离女孩一米远的地方不再上前,四目相对似有流光一现,而后看到女队友再次做出熟悉的动作——扭头甩后脑勺。
大概是战斗的时候,头发被削断,似乎比初见时短了一点,双手撑在身侧,绑着绷带匀称的小腿晃来晃去,就像小孩子一样,止水想要笑,抿了抿唇压下笑意,转头看向女孩望着的地方。
白天发生激烈战斗的战场已经安静了下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宁静,只是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儿在提醒他们,人间炼狱的确存在,修罗战场也的确存在。
经历过战争的次数增加,见过了生离死别便会对和平越发的渴望,真希望小鼬能够生活在和平年代,无忧无虑地快乐成长,有爱他疼他的父母,有一个完整和睦的家庭。
眼角视线里撞入一道寒光,把还在勾画小鼬一家人幸福和睦情形的男孩吓了一跳,右手下意识地摸向忍具袋,刚要拉女队友至身后保护起来时,原本悠闲坐在城墙上的女孩一个激灵,小腿扑通扑通地蹬在地上,甚至没来得及拍落身上的灰尘,直接跃身到他身后猫了起来。
接着,城墙下面传来木叶忍者的询问声,“谁在上面?”
止水没有着急回应,而是屏气凝神感官大开,待确定周围没有可疑人时,才探头对负责监察与放哨的木叶忍者淡淡回道。“宇智波止水,中忍。”
“宇智波家的臭小鬼!你是不是故意的!竟敢我们扔苦无!这么晚在城墙上偷偷摸摸地干什么?”止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下面的人已经开始训斥,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在苦无飞来时伸手精准地接住,视线落在柄端刻着的‘漩涡’标志上,随即明了。
“……抱歉,前辈。”在夜幕的掩护下,止水笑了一会儿,连忙探头恭敬回道,转身推了推一脸‘我什么都没有做’的女队友,二人猫着腰跃下城墙,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直到听不到另一边的抱怨声才停下。
“把苦无还给我。”雪奈十分尴尬,怎么样也不会承认方才想姐姐走了神,不小心把放于身侧的苦无碰了下去,说着伸手去抢,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