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眉立目的裴老太爷那可真是气势迫人。
裴岩对自己的老子,还是了解的,立刻道,“去欢杯茶水来。”
小秘书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关上办公室的门,手不停地拍着胸口,腔子里的心还在乱跳。
外面工作人员这时都抬眼看向她,眼里八卦*掩藏不住,却都识相的不开口,立刻又做出认真工作的样子。硬生生把八卦欲压下去,留待下班之后再过嘴瘾。
总裁办公室里,气压依然很高,蒋任明智地所在一边,他可不想被裴南铭的家事波及。
“爷爷,你也知道,阮希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女儿,他会带走阳阳,大概是想念外孙了。”
这话是裴南铭硬着头皮说完的,裴老太爷精明着呢,这话要是能把他蒙骗过去的话,那么,裴老太爷就不是裴老太爷了。
可他也明白,除了说这话之外,其他的一概不能说。
阮氏和裴氏的斗争,早就波涛汹涌,挡也挡不住,现在是紧要关头,他的想法,越少人知道越好。
即使是对凡事都无条件支持他的裴老太爷,也不能说,这不是不信任,而是任何关节都必须谨慎的心性。
裴南铭从来都是这么谨慎的,否则,裴氏不会有今天,他在道上的地位,也不会迅速提升到现在的位置。
当然了,暗中操作的一切,裴老太爷和裴岩都是不知情的,这不是说他们两老没有察觉,而是裴南铭从来不曾坦白。
下一代做什么,他们到如今也不想管了,也管不了。但是一旦关系到阳阳,他们却都坐不住了。
含饴弄孙,是每个老人的愿望,他们当然不例外。
别的不要求,阳阳不能有事,这是今天两老一起驾到的原因。
“我还没老糊涂呢!”裴老爷子听后,气得拐杖再次狠狠戳地,戳得地板砖啪啪作响。
“他阮贺天要真是在乎这血脉,会等到今天?!别以为我什么都不问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和阮贺天他们怎么斗,老头子我管不着,你们爱怎么折腾都是你们的事情。但是,不许把阳阳牵扯到里面!最晚今天晚上八点,我要看见阳阳好好儿的站在我面前!”
裴岩在一边点头,表示赞同裴老太爷的话。
裴南铭一个头两个大,阮贺天扣着阳阳就是为了跟他谈条件,要是他肯那么轻易的放了阳阳的话,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可裴老太爷的要求,他又不能顶回去,只好点头,“爷爷放心,我会尽力。”
裴老太爷怒目圆睁,“什么叫尽力,给我一定把孩子带回来!要是带不回来,你也别给我再进老宅的门儿!”
裴南铭立刻点头,“是了是了,爷爷您消消气,别气坏身子,你放心,我一定把阳阳带回来,一定。”
裴南铭再三保证,裴老太爷才松了神色,“阮希也很重要,她也得平安。”
裴岩不等裴南铭开口,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对错,都是我们上一代的恩怨,你们就不要再斤斤计较。南铭,阮希是个好孩子,以后好好对她。”
蒋任在一边听得黑线,原来,裴家的人中意阮希的啊,不过裴南铭还有老婆呢,徐初嫣虽然是个花瓶,但是,这裴少***身份也是货真价实的。
合着,全家支持裴南铭外面养啊。
为自己恶俗的想法吃惊,然后自顾自地讪笑了一下,心道,裴家还真是有意思。
好不容易送走了裴老太爷和裴岩,裴南铭就跟打过一场仗似的,把自己摔进椅子里。
蒋任看的无语。
裴南铭忽然斜开一只眼,“热闹看够了,是不是该准备干明天的事情了?”
“是是。”蒋任耸肩,“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对了,唐温逸那边情况怎么样?”
“有动静了,他那边你不用担心,做好你这边的事情,就是对他最好的支持。”
“嗯,知道了。”
蒋任离开之后,裴南铭看了看手机,嘴角扬起笑容,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比想象中沉得住气。
不过,马上就要到底线了吧?阮东钰,你呢,你又打算给我上演一场什么好戏?
裴南铭接到电话不早不晚,正好下午五点,赶到阮家在城北购置的庄园时,不过五点二十。
阮贺天倒也没有严阵以待,至少,表面上看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将车停好,立刻有人过来为他开车门。
他微微点头,算是礼貌,然后跟着迎接的人进了阮家客厅。
阮贺天没在,倒是管家礼貌而周到地接待他,让他稍等。
这是在玩儿心术,想看看他是不是还能沉得住气,明明有求于人的是他阮贺天。
要说心里不急不担忧那是假的,他也恨不得马上就把儿子领回去,不过,对阵的是阮贺天这种老家伙,一旦被阮贺天看破心思,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儿,因此他不能乱。
他知道这场等待会很漫长,从来都是别人等他,而他等别人,这还是第一次。
良好的修养让他没有任何沉不住气的表现,向管家要了份报纸,便细细读起来。
管家看了裴南铭半晌,然后离开,到外面拨了一通电话。
“老爷,人到了。”
“在客厅等候,看不出任何焦躁迹象。”
“在看报纸”
“是,好的。”
“明白。”
管家一次次换掉杯子里的凉茶,裴南铭抬手看了看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