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唐温逸在就好了,这是迟严安心里的想法,在她看来,唐温逸是所有员工里,在裴南铭身边最说得上话的。当然,她完全不知道那是因为唐温逸和裴南铭有很好的私交。
“嗯。”靠在椅背上,双眼闭上,很轻地应声,然后没了下文。
迟严安站在他对面,一时摸不清状况,通常这时候裴南铭都会交代些其他工作,然后让她出去的,可今天他这简简单单的回应,倒让一向心思玲珑的迟严安拿捏不定,最后看着裴南铭疲惫的脸色,还是轻轻退出去。
到门口的时候,却见秦芷染端着咖啡过来,迟严安微微欠身,算是打了招呼。
秦芷染看迟严安一眼,笑了笑,可迟严安却明显觉察到秦芷染笑容里的戒备。
对于秦芷染,迟严安是打心眼里不怎么待见,可职场上的人都会因为生存而变得圆滑世故,所以,她即使不喜欢秦芷染,因着秦芷染是裴南铭的未婚妻,将来会是整个裴氏集团的女主人,她必须面带微笑谦和有礼地对待。
迟严安一离开,秦芷染就拉下脸来,她现在看裴南铭身边每一个异性,都觉得刺眼。才把阮希弄走没几天,她就急不可耐地想驱赶裴南铭身边其他的女人了。
现在,她最最厌恶的女人,莫过于徐初嫣,那个和阮希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女人!
徐初嫣那样的女人,她自然不屑于理会,可棘手的是,徐初嫣长了一张好脸,而且,裴南铭几乎毫不忌讳的带着徐初嫣在公开场合转悠,完全把她这个未婚妻视为无物,这样践踏她的尊严,她当然无法忍受。
而徐初嫣那女人也完全没有任何自觉性,破坏了人感情还洋洋得意,每次看秦芷染的眼神都充满挑衅,大有恃*而骄的味道。
进了办公室,只见裴南铭微微扬着线条优美的下巴,一手手背轻轻搭在双眼上,半天没有动作。轻轻走过去,尽量放柔了声音亲昵的说了一句,“南铭,很累了吧,喝杯咖啡,放松一下吧。”
裴南铭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就好像根本没听见秦芷染说的话。
秦芷染心里一阵失落,但并不生气,而是轻手轻脚绕到他身后,伸出纤细的手指为裴南铭按摩太阳穴。
裴南铭并没拒绝,只是搭在眼睛上的手拿开,依然没睁眼。
秦芷染心里顿时生出小小的喜悦,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几乎从来没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她。他不是拒绝,就是在*上驰骋,明明在一起的时候,她能感受到被填满的喜悦,然而一觉醒来,心里永远是空荡荡的冷,身边的*褥更是一片冰凉。
他从来不曾留在她身边过夜,那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自己和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满足他发泄yu的工具而已。
现在她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希望,一点点喜悦被她无限扩大,脸上*荡漾开来。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完全笑开,就因为裴南铭一句没有任何温度的话给冻结。
“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秦芷染双手僵硬,立刻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南铭唇角一挑,倏然睁开眼,椅子一转,正面对着秦芷染,眼底一片漆黑晶亮,但那种光芒敏锐如鹰,仿佛一切在他那双眼里都会变得无所遁形。
“你要我亲自说出来么?”
他扭头,顺手端起秦芷染送来的咖啡,悠然地抿了一口。
秦芷染双手握拳,直视裴南铭,坚定摇头,“她离开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这么诬赖我。”
说谎不眨眼的人,裴南铭见过很多,可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谎却毫不气软的人,裴南铭还是第一回见。
裴南铭放下咖啡,静静的看着秦芷染,“以前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一直都喜欢玩些小把戏。对于我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就连上次你利用我的手机把她骗上车,害她差点被强暴,我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为,你性子坏,本性却不黑,也许知道怎么拿捏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没想到你能让我失望到这个程度。你想当我妻子,想做裴家少奶奶,这些都无所谓。”说到这儿,裴南铭眉骨挑得更高,看秦芷染的眼神倏然更加冷厉,“谁当我老婆都无所谓,不是你秦芷染,也会是其他人,既然你从小就朝思暮想着要这个位置,那么我就如你所愿好了。我以为,这样你至少该消停些了,没想到你还真是不知足,居然开始变本加厉了。我身边的女人很多,你看不顺眼的也很多,你要对付她们我也懒得管,可是,现在,我要锁住的人,你却偏偏要送走,怎么,和我作对很好玩儿,是不是?”
裴南铭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每从他嘴里吐出一个字,秦芷染的脸色就惨白一分,而当他说“不是你秦芷染,也会是其他人”时,秦芷染心中的痛苦和怨恨,更是到了极致。
他是在告诉我,他根本就不在乎会和谁结婚,他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在他眼里,妻子的作用就是一件摆设,甚至连摆设都不如!他可以和任何女人走进婚姻殿堂,任何女人!
这个念头疯狂地在秦芷染心头撞击,终于她恨恨抬眼,望着裴南铭,“你是在可怜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