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自己内心深处,他仍是自己此生最牵挂的人。
令侍卫快马加鞭赶往前方给他的回信里只有两个字:“盼归”。
心思百转千回之际,怔怔间只听斛律单同道:“王爷一切安好,唯一牵挂不已的便是王妃,这才遣人快马加鞭送信回來,末将接到一刻不敢耽搁!”
原來,乌洛接到信后,并沒有让送信的侍卫立即快门赶回,而是与前方战事的折子一起送到国相斛律齐那。
我回过神,问:“前方战事如何!”
“首战告捷!”斛律单同答道,言语间亦是难掩喜悦之情:“王爷用兵如神,加上与大梁的结盟,消灭高昌是迟早的事!”
“高昌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国力不可小觑……”我不无担忧道。
斛律单同微笑着摇摇头:“王妃过虑了……高昌国表面国力强盛,但俱是得益于之前高昌老王的西征和南扩,征服西域小国不少,一路烧杀抢掠,疆域扩大是事实,只是,征服这些小国之后不分民族出身,皆使唤之为奴隶!”
斛律单同起身,负手站立,淡然道:“这些年來,被征服的西部小国不堪重压,莫不是想造反,只是力量弱小,而高昌对其毫不心软,治之以诛连九族重罪……高昌老王死后,王室内部争夺王位,无心料理国事……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如此看來,灭掉高昌,乃是民心所向,亦是天意使然……”
“斛律将军说的是!”我亦淡淡道:“只是天下苍生莫不是向往国泰民安、能够安居乐业,战争所过之处,莫不是生灵涂炭、流离失所……”
斛律单同沒再说什么?只是朝我躬身一拜:“末将打扰王妃多时,信已送到,末将这就告退!”
看着斛律单同的身影渐行渐远,我回到内室。
还未拆开乌洛的來信,心里已是咯噔一下。
方才斛律单同亦提到乌洛的來信为何不遣去送信的侍卫带回,而是夹在前方战事的折子里一起送回,那必是在提防着谁,难道是自己身边的人。
可是自己身边除了自己从大梁带过來的人,俱是乌洛细心挑选安排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
我挑亮烛火,颤抖着手拆开乌洛的來信。
果不其然,正如斛律单同所言,王宫内并不太平。
先是乌洛的叔父亦是柔然大汗大檀的叔父郁久闾拓桑病逝;接着大檀莫名病倒;国师雍加斯的大萨满教上下折腾亦未起多大作用,反而使大檀病情加重。
乌洛带领柔然大军出征与大梁讨伐高昌,王宫内国相斛律齐与国师雍加斯对立势头却是越來越明显。
因纳彩珠被囚禁之事雍加斯对乌洛耿耿于怀……
大檀病情加重,无力料理国事,……
“前方战事只胜不败,万不能后方空虚因小失大……”
我放下信,冷汗涔涔,乌洛之前的所谓王宫内并不太平,原來如此……
换句话说,国师雍加斯以其特殊的身份,几乎变相控制了大檀。
而雍加斯一早就极力反对柔然汗国与大梁的结盟,那自然,对于和亲过來作为巩固结盟的我,雍加斯自是该“另眼看待”,这亦是乌洛要我提防雍加斯的理由。
雍加斯在柔然多年,作为大萨满教的执掌者,不仅会各类巫术,每逢重大祭祀活动,甚至出兵日期皆由其求神后來定,雍加斯來到柔然,是因为已故可庭大汗的赏识。
据传是因为可庭大汗病中思念已故的母亲,却无人能解其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