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分寸?”七少冷笑着反问随伤风:“你可知道她是怎么评说皇上的?简直就是杀头的大罪!我没问你个管教不严的罪,你还敢帮她说情!”
“她……她说什么了?瞧你脸黑成这样,这么严重?”
摸摸头,随伤风吞吞吐吐地问。落落会评说皇上什么?不就是什么sè_láng人渣一类的话吗?最多就是说那是个公用黄瓜而已,总不会比这还厉害还劲爆吧?
“哼,说什么?她说……她说……”七少憋了半天都没好意思憋出来,把随伤风急的不行。
“她到底说的是什么啊?”
“她说皇上是鸭子!牛郎!男妓!”七少憋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脚,终于低声怒吼出来。
随伤风从凳子上啪嗒摔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这都什么新鲜名词啊?好大的胆子!好吓人的话!好犀利的形容啊!”随伤风喃喃自语。妈呀,这丫头吓死爷了!形容一下就够人受的了,还带着一连串的!
***
没隔几日,皇上颁下旨意,五阿哥的嫡福晋果然就是西林觉罗琴心,至于郭洛罗氏家的两个女儿却是被择出去了,另选了左都御史观保的女儿索绰罗氏为侧福晋。再加上纳的胡存柱之女为妾室,五阿哥永琪身边可算是妻妾齐全了。
这个消息在宫里回荡了那么一下子后,许多人因想着要巴结一下西林觉罗和索绰罗氏家,又是闹了一阵人心浮动。
自得到这个消息后,梅落的心情就唰地掉到零度。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在雪夜与她同行,在沁心湖中救了她两次的男人怀里会抱着别的女人,整个心就像泡进了酸菜缸里,咕嘟嘟地冒酸气。
这个情况下若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喜欢永琪,那就真的是矫情了。只是她喜欢又能怎样?还不知道对方是怎样想的呢!
“呸!他都有了大小老婆了还会怎样想?就算没有你也是要娶妻的,还能跟他有什么不成?你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同盟罢了,真是异想天开!”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梅落从绿叶茵茵的梅林里晃荡着出来,脚下无意识地往沁心湖走。
她今天心情不好,谁也不想看见,就连琪琪格也没找。
晃到沁心湖,居然好运地一个人也没有,这正趁她心思。依着栏杆感叹了一回,见四周依旧无人无声,索性去解了系船的绳子下去,撑着竹篙往荷花深处去。
她想的是要躲清静,但却不知自己心都不静能躲到哪里去?
小船儿飘飘荡荡,一路行去,四周渐渐只有绿叶夹着藕花,连风都没有几丝。好在天气晴爽,虽然热但却不闷。
放下手中竹篙,梅落躺倒在船上,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像这艘小船,飘飘荡荡没有个依靠。
唉!万般情怀总因思啊!
她深深地叹息了下,闭上了眼不知不觉地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船头似乎碰了下什么东西,本想睁开眼看看,但随即的平稳让她放了心,便连眼也懒得睁开了。
两条船并行着,永琪看着身边船上的女子那即使是睡着也轻皱起的眉头,还有那明显清瘦的脸庞,心里刺疼了下。
他的亲事真的让她很不好受吗?
昨晚上锦心来跟他说,因为他定亲一事,梅落整夜未睡,呆坐了整个晚上。原本他还不信,总想着梅落并没对他有过任何表示,即使是他处处关心,可那丫头也只是淡淡的,说有感情简直是开玩笑。直到最近那次梅落在他的注视下红了脸惊慌离开,他才看出点端倪。
可那又怎样?她并没说喜欢他啊!或者自己应该再主动一些,干脆挑明了说?
对于梅落认为的那个障碍物,永琪并不觉得有什么。
大清后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后宫女子,只要是皇上不曾召幸过的,可以当做礼物赏赐给大臣或是阿哥们。所以,如果他想要她,只要逮个机会开口不是不能办成的,关键是要她愿意才行。
得想个办法让她主动开口承认了,他才好定主意。但是,就算她承认了阻碍还是存在,她可是亲口说过,不愿跟人共侍一夫的!
她的话,他信。所以他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