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现在正在往你的家赶过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着我就行。”
说完,陈阳熙就收了线。
只是之前那冷厉的声音,就像带着寒冰的质感,毫不留情地敲打着景安的脑皮层。
景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陈阳熙是他的结拜兄弟,一直和他的关系都比较好,所以,在听到他要过来的时候,除了有一点刚摔跤之后的尴尬外,也没想着阻止,这样想着,他就慢慢扶着茶几,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后甩了甩头,匆匆往洗手间走去,茶几上的那叠乱七八糟的资料,像是被他遗忘了一般。
“真是……自作孽啊。”景安低低地自嘲出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眼角,红肿一片,间或夹杂着血丝,和眼睛里面的那些血丝相得印彰。
他忽然就想到了之前殷冷对景家做的一切。
那些简单的手段,只不过是一般的毫无高明的手段,却能让景家被逼的走投无路,真的是因为殷冷操控经济的能力已经到了逆天的程度,还是说,这件事本身,就存在问题?
既然景柔对殷冷念念不忘,余情未了,又怎么可能真的下的了心对付殷冷?
早该想到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漏洞百出,他居然到现在才看出来!真是可笑,他为了景柔赔上了自己的所有,只因为当初的一见钟情。
景家本来可以起死回生的,以他的能力,再加上景家余下的资金,怎么都不可能会被殷冷打的像一条落水狗一般,一蹶不振!
景柔啊景柔,你为了殷冷,可以视自己的家族于不顾,可以在决战的时候,对明明是敌人身份的殷冷放水,你的眼里除了他,还装得下什么?
一想到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厢情愿,景安就觉得自己可笑不已,自嘲的笑意挂在嘴角,到了最后,竟然开始了癫狂一般的大笑。
沙哑的声音就像是老旧拉风箱运作时候产生的噪音一般,艰涩难听,可是,他本人却没有一点发觉。
直到陈阳熙的到来。
一拳打在了景安的下巴上,陈阳熙一来就将一个牛皮纸袋摔在了他的脸上,尖锐的边角刺痛了刚才撞到茶几上的伤口,钻心的痛再一次袭来,他忍不住大叫道:“滚!”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谁都不想见!
一直以来持续的单恋像是薄薄的窗户纸一般,被一根儿小小的指头,就轻易点破,现在的他,想要的就是发疯!
“你给我清醒清醒!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你现在像什么?!”
陈阳熙抓起他的衣领,把拎到了花洒下面,开了最大档,无数的水花争先恐后地洒了下来,几乎全部浇到了景安的脸上。
半晌之后,陈阳熙才淡淡地问道:“清醒了没?”
景安麻木地看着他,脸上几乎没有一丝的表情。
看着他这半死不活的模样,陈阳熙冷冷笑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值得吗?”
“她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他不得不承认,他爱着景柔,就像是景柔对殷冷的执着一般。
“那好,既然是她害的你这么痛苦,把那个女人杀了吧,既然她那么不识趣,死了不更好。”陈阳熙抱着胳膊,说道景柔的时候,眼里面一抹阴狠闪过。
“不行!”景安斩钉截铁地叫道,防备一般地看着陈阳熙,警告他不要乱来。
“呵呵,”陈阳旭笑的泛冷,“你看看这些东西吧。你就知道你深爱的女人是怎么背叛的你。”
说着,将就着之前摔在景安脸上的牛皮袋子递了过去。
景安被冷水刺激过后,基本上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定地接过牛皮袋子。
拆开,读取内容,十分钟之后,他淡淡地回到道:“看完了。”
然后,轻轻将纸张垫在手里面,折叠整齐,缓慢却坚决的,撕了又折,折了又撕,最后决然地朝天一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