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药’汁的气味冲鼻而来,苦涩得让君冰舞蹙眉。 。
她接过那碗‘药’,凑近鼻尖,轻嗅了下,状似不在意地问道:“这是什么‘药’?”
“回夫人,是宫主亲手为夫人熬的补‘药’,请夫人趁热服下。”
‘侍’‘女’恭敬地回答,话语中,无不歆羡。
这世上,能让宫主亲自熬‘药’的,除了夫人,应该没有第二个了吧?
宫主对夫人的宠爱,可见一斑。
‘侍’‘女’没有发现,她说话的时候,君冰舞端着碗的手,轻微地抖动了下。
君冰舞虽不怎么会医术,但君羡羽当年跟着小叔叔学医时,她也跟着学了些,一般的草‘药’,还是能辨认的。
“补‘药’?”君冰舞反问着转动手中的‘玉’碗,碗中漆黑的‘药’汁缓缓流动。
这碗‘药’,根本不是什么补‘药’,同样也不是毒‘药’,只是一碗避子汤,而且,除了让她不能怀孕之外,对身体几乎没有危害。
能特意注意到后面一点,她是该感‘激’他手下留情,还是该怨恨他不愿给她一个孩子?
而且,是不愿?还是不屑?
君冰舞看着看着,倏然笑了,可这笑容,总让人觉得有些讽刺,她随手将‘药’丸放在旁边的桌上,“我现在不想喝,你们先下去吧。”
送‘药’的‘侍’‘女’杵着不动。
君冰舞冷冷地横了他们一眼,送‘药’的‘侍’‘女’扑通一声跪下:“夫人,宫主吩咐奴婢必须亲眼看着夫人喝下去,才能离开。”
君冰舞不说话了,就这么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侍’‘女’,帝王般强大的威压陡然笼罩而下,房间里的气压,迅速降低。
那‘侍’‘女’几乎将头埋到地板里去了,可宫主的命令不得不从,她不敢退半步。
就在‘侍’‘女’几乎透不过气的时候,君冰舞却渐渐收了外放的威压,重新端起了桌上的‘药’。
‘药’汁上方,一片白雾氤氲,‘迷’离了君冰舞的视线。
似乎,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这个昨夜还温柔地抱着她,与她翻云覆雨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想要孩子,还是只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如果是后者,那他昨天拉着她说的那些话,算什么?那一张张染着他鲜血的画,又算什么?
她一直觉得,孩子,应该是他们共同拥有的最珍贵的宝贝,是他们之间永远斩不断的牵绊,更是他们对彼此一生一世的承诺。
可既然他不想要,她也不会死乞白赖的抓着不放。
君冰舞没有为难你‘侍’‘女’,仰头,将一碗‘药’全都灌了进去,苦涩的‘药’汁划过咽喉,却如利刃一样,一刀刀地划在她的心头,鲜血淋漓。
好痛,比被人砍了几刀还要痛……
‘女’人的心,其实很脆弱,很多时候,一旦有了裂痕,想要再回到最初的状态,就很困难了。
墨煌不知道君冰舞懂草‘药’,他更加不知道,因为不忍而骗她是补‘药’,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如果他知道……
可惜,没有如果……
君冰舞松了手指,手中的‘玉’碗话落,落在地上,法槌清脆的碎裂声,碎片四溅。
“夫人……”旁边的‘侍’‘女’吓了一跳,连忙唤道。
君冰舞扭头看向窗外。
前些日子,一夜之间,天气乍暖,积雪已融,地面上,也冒出些许鲜嫩的绿意,她这才意识到,原来,‘春’天已经到了。
可是……她的‘春’天又在哪里?
“夫人……”‘侍’‘女’又唤了一声。
“我没事,只是想出去走走。”君冰舞淡淡地开口,“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侍’‘女’顺着她的视线往窗外看了一眼,犹豫道:“夫人……”
有前两日差点被她跑掉的教训,她们哪儿敢放她单独出去,若是再出点什么意外,她们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啊!
可是她不懂,明明先前她还感觉到夫人对宫主的态度与以前不一样了,怎么现在又……
“怎么?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么?”君冰舞冷冽地扫了那‘侍’‘女’一眼,寒凉的语气带上讥诮,“他拿我当什么?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囚犯?”
“夫人息怒。”
君冰舞无视跪了一地的人,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侍’‘女’连忙去禀报宫主。
其实,昨日决定留下来的时候,她就没打算再走了,今天早上避子汤的事,的确是让她再次起了离开的念头。
但是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对她?
她想听他解释……
神使鬼差地,她走着走着,竟到了前殿,听到君羡羽的声音,她才想起,似乎‘侍’‘女’说过,二公子携夫人来访。
她记得,羡羽说过,天岚有孕,不宜远行,所以才让她来参加某人的婚礼。
可看到眼前的情况,她还不知道自己当初被耍了的话,她这些年就白活了。
她就说,她失踪这么多天,白虎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搞了半天,原来他家的小‘混’蛋跟某人是一伙的。
君冰舞不曾出声,甚至是故意屏住气息躲在‘门’外偷听。
二公子今天回来,其实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姐姐落入狼窝了,所以,特意赶来要人。
天岚看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