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样怎么样呢?至少她到处点火闯祸,做下一桩桩极品事时,儿子会看她一眼,无奈的劝上几句,否则的话,儿子的目光一年都头都不会在她身上停留。
赵太妃明知故犯,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沈今竹猜出了赵太妃的心思,所以深知她绝对没有悔改的意思,这其实也不是人们嘴里的那个糊涂人,她明白的很呐,知道皇上不会她怎么样,所以由着她的性子胡闹。
所以赵太妃太明白有个皇帝儿子的重要性了,孙子是她的血脉传承,可是祖母和母亲比起来,当然天生和母亲最亲密,先帝刚出娘胎就送到瞎眼皇后那里去了,而小皇帝是肖贱人亲手带大的,母子情深,小皇帝至今都以为生母得了病,去了很远的治疗,等他乖乖长大了就回来。如果晓得肖贱人还活着,肖贱人肯定会成为第二我,那我就要退居第二,笼络不住小皇帝了。
一山不容二虎,赵太妃希望肖庶人快快去死,沈今竹用冠冕堂皇的话搪塞,说宗人府和内阁都不答应,赵太妃低声说道:“太后,后宫都听你的,冷宫那个地方一年死不少人,处死一个肖庶人太简单了。”
沈今竹才不会给别人当枪使,低声喝道:“太妃请慎言!肖庶人毕竟是皇上生母,虽在冷宫,但衣食都不会委屈了她,有病也有太医开药,朗朗乾坤,冷宫什么时候不明不白死过人?太妃是在质疑哀家管不了后宫?”
没有了儿子庇护,当面撒泼也不管用,赵太妃见好就收,赔笑说道:“我就是听了些风言风语,不当真的,太后莫要怪罪。”
冷宫寂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唯一的安慰是伙食特别丰盛,全是肖庶人最爱的口味,除了一日三餐加上晚上的宵夜,每日还供应“加了料”的三次点心,两次水果,肖庶人如吹气般变胖了,她也晓得这样不好,没有一个胖子能够长寿,她至少要在冷宫里熬到儿子十六岁大婚、太后归还朝政。
可是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饿,控制不住的想要吃东西,最后胖得需要两个体壮的太监搀扶才走得动道,只需饿她一顿,她就什么都愿意配合着说,已经是木偶般的废人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已到了初冬,天阴沉沉的,一夜北风过后,大雪终于干脆利落的下来了,掩盖了皇宫的琉璃瓦,白茫茫的一大片,妹妹沈文竹进宫封懿旨进宫说话,大雪纷飞,沈文竹说道:“今年的冬天冷的早些。”
沈今竹倒有些如释重负,说道:“冷的好啊,朝野上下盼着一场大雪很久了,冬天越冷,次年的庄稼地里害虫、瘟疫、天花就越少些,据说这些东西都怕冷。这次宫里闹天花,死了两百余人,连先帝也——下了雪,感觉心里都放松了许多。”起码那种谈痘色变,人心惶惶的气氛不见了。
沈文竹问道:“姐姐,我怎么听玄儿说宫里的讲学被太后闹腾的要停了?他这几日愁眉苦脸的,就怕不能来宫里上学,被黑子哥抓到校场上练武。”
黑子就是以前沈家流放东北白山县时候杀猪卖肉黑屠夫家的小子,真实身份是东厂的一个小旗,黑屠夫父子护送沈家人到了朝鲜后,沈文竹就和黑子成了亲,沈二爷和朱氏起初不同意,无奈女儿执意要嫁,再看黑子人品似乎还不错,就只得点头同意了。沈文竹的长子玄儿也是在朝鲜出生的,现在已经七岁了。现在黑屠夫在东厂升了千户,黑子则离开东厂去了神机营,现在是一名百户。玄儿长相像父亲,牛高马大,一股勇猛彪悍之气,七岁的孩子看起来像十岁了,可能是在外公沈二爷膝下长大的缘故,玄儿对武一点兴趣都没有,就是喜欢看书爱安静。
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黑子着急了,时常逼着儿子练武,碍于沈文竹的冷脸,不敢逼的太狠,玄儿没办法,求母亲干脆把自己送到外公外婆所住的金陵城竹舍不得儿子离的太远,听说皇上开蒙读书招伴读,便利用姐姐的关系把儿子送进宫里,以逃避丈夫逼儿子习武。
沈今竹说道:“哦?讲课的都是阁老还有翰林院的大学士们,听说课堂很沉闷,老师们讲的太森奥,皇上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觉,要么拉着伴读跑出去玩,玄儿他愿意在那听?”沈今竹小时候最厌恶正儿八经读书,比小皇帝还调皮,她很难理解小外甥的想法。就像现在学渣不理解学霸一样。
沈文竹说道:“玄儿说他也听不大懂,不过回家仔细想一想,觉得挺有意思的,有不懂的去问夫子们,夫子也乐意答疑解惑,比家里请的夫子学识高多了。”
“玄儿可能真有些天赋,哀家以前也听父亲说过,下一代人玄儿悟性最高,最像他小时候,可惜不姓沈,呵呵。”沈今竹笑道:“既然如此,就继续在宫里听课吧。皇上既然已经开蒙,断没有无故停课的道理,别听外头风言风语了,等赵太妃消停下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赵太妃如何大闹学堂、怂恿小皇帝逃学的事情早就在京城传开了,反正这位太妃几乎没有做过靠谱事,大家习以为常,沈文竹低声问道:“赵太妃什么时候能消停?”
沈今竹说道:“那要看内阁什么时候到了容忍的极限,肯上奏折数落赵太妃的恶行、诚心实意的来求哀家约束赵太妃了。”沈文竹吃了个定心丸,这下回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