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那日金陵下了一场大雪,那一年的冬天也出奇的冷。金陵的老人们说,几十年了从未见过这样的大雪,也从未见过这样冷的冬天。
金陵城外的小路上,雪地里站着四个人,柳木、何翼,还有两个就是昨日已经死在刑场上的齐思玲和苗月玲。
柳木说道“过了前面的山头有官道,也有码头,走陆路还是水路就由你们自己选择了。你们二人终于自由了。”
“我与月玲得以重生多谢两位大恩。”齐思玲犹豫再三,说道“大人,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虽然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我杀了赵家三兄弟,我也在堂上招供,可那三人的确并非我所杀。我之前以为那几人都是月玲被月玲杀死,所以我才会对罪行供认不讳。”
苗月玲说道“昨日我与心儿在贵府说起此事,不想我二人都以为对方是杀害赵家三兄弟的真凶,所以才会认罪,希望能死在一起。”
柳木何翼皆是大惊,“难道咱们根本就没找出真凶!”
齐思玲说道“见血封喉的毒十分容易融入血液,如果带着毒液的银针扎进身体那么银针上的毒液应该全都被血液带走,是不应该再有残存毒液的,除非那根银针根本就不是真正害死赵十的银针,而是有人故意将它丢在木桥上等着何捕头发现。而我去偷那本手札,也是怕手札里的内容会对月玲不利。不想这三人的死根本就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何翼说道“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柳木摇了摇头,“案子已经告一段落,天网恢恢,真凶早晚都会落网。既然老天爷给了你们二人相守的机会,那还不快些离开此地。这两日天降大雪,官道上还有两三路人,这条小路应该是不会有人走的。趁着天亮,你二人快些上路吧。”
二人拜谢,齐思玲扶着苗月玲上了马车,“玲儿,我们不回南疆了,去北方吧。”
苗月玲靠在齐思玲肩上,笑道“听你的,只要有你,去哪都好。”
齐思玲一笑,“咱们去北方找一个民风朴实的小镇,开一间药铺,途中还可以收养几个孩子……”
柳木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嘴角露出微笑,何翼说道“还好大人不是不近人情的铁面无私。否则不仅是棒打了鸳鸯,还错杀了好人。”
柳木笑道“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不会让她们二人白白送死。分离了二十多年,如今也算是圆满了。”
二人行至城外,何翼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附近有响动。柳木小心翼翼的跟在何翼身后,只见那个合葬齐思玲和苗月玲的坟前跪着一个人,那人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你们两个不知廉耻苟合的野、种!你们为了掩饰偷情的事实,不惜将不足月的婴孩催生,我恨你们!因为你们的自私,导致我先天不足,虽有j□j,但却要像个太监一样,不能生儿育女!现在你们满意了?哈哈哈哈……”赵南起身狂笑,“别以为你们替我顶死罪我就会感激你们!你们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生前苟合,死后居然也要葬在一起。”
“原来你才是杀死赵家三兄弟的真凶!”
赵南转过身,满脸泪水,但表情却是笑着的,“哈,柳大人……你将我爹娘合葬,我是应该感激你呢,还是应该恨你让我颜面扫地呢!不错,他们三个都是我杀的。”赵南笑道“想不到一向自认聪明的柳大人如今也错杀了好人。我无意间在我娘的房间里发现了见血封喉,是我将毒针藏在赵十和赵千的必经之路上杀了他们。”
柳木说道“赵千待如何你应该心知肚明,为何要杀了他。”
“这个老匹夫,自己不能行房就怀疑我娘背着他偷人。有一次还动手打了我娘,所以我就杀了他!”
“那赵万呢?他的沉船是否也是你一手所为?”
“赵万……哼,他就更该死了。他早就怀疑我不是赵家子孙,我小的时候他还趁我爹娘不在的时候让一个郎中来为我瞧过病。郎中说我自幼身体虚弱是因为出生之时不足月。后来赵万将此事告诉了赵十,说我娘应该是在我爹离家之时与外人苟合有孕,为了让怀胎时间吻合,所以不得不用了催生的法子来骗我爹。他们二人还合谋等我爹死后将此事公诸于众,那样他们二人就可以吞掉我爹的财产。所以他们三个都必须得死!”
“想不到你如此丧心病狂。”柳木指着一旁的墓碑说道“她们二人替你丧命,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悔意吗?”
“悔意?”赵南不屑的一笑,“若不是他们两个不知廉耻做出这种事情,又如何会酿成今天的后果。这是他们两个咎由自取!”说完翻身上吗,飞奔而去。
无奈柳木几人适才是驾着马车出城,而马车已经被齐思玲二人驾走,柳木说道“何翼,你先去追赵南!”
柳木本想用曾青教自己的乘风诀回去,岂料关键时刻竟然怎么也使不出了。最后还是在路上遇到了回城的夏铜,这才蹭了匹马回城。
柳木赶到赵府的时候只见府上火光冲天,何翼拦下了柳木,说道“赵南像疯了一样,在府中浇满了猛火油,想必也是抱着求死之心。”
只听大火中传来撕心裂肺的狂笑,“你们都得死!这深宅大院也要给我陪葬!哈哈哈……”
柳木叹了口气,“若不是世人棒打鸳鸯,又岂能酿成今日之事。”说完看了何翼一眼,语气凝重的说道“好好对我妹妹。”
何翼点了点头。夏铜说道“老大,我才离了金陵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