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朱刚鬣也理不明白。
一路之上他细想三位菩萨与骊山老母之间发生的事情,之前的手段,明显是要将自己转化为纯正的佛教徒,最后却不了了之了,这一切似乎有很多的可能,朱刚鬣也是理不清楚,想的脑袋生疼。
“徒弟们,这儿果是一座道观!”唐僧下了马,上下打量,沙和尚道:“师父,此处福气延绵,必是有道之人居住,我们且进去看看吧。”
孙猴子性急,早就不耐了,连道:“说的好,咱们进去瞅瞅罢。”
三人踏上长长石阶梯,石梯尽头见一门,门上有两幅对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孙猴子心高气傲,自是不爽:“这道士也忒能卖弄吹嘘,俺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之时,便是那太上老君门前,也不曾闻此大话。”孙猴子不识得,朱刚鬣自然是晓得的。这五庄观的主人可是镇元大仙,号称与世同君,是地仙之祖,法力高强,恐怕已经修成大罗金仙之流。
这等人物,说什么话都是有所底气的,乃是三界之中顶尖的人物之一。
“管它作甚,猴哥,说不得这道士真有些德行,只有一见方可知晓。”朱刚鬣领头,跨进门去,只见二位小童迎了上来。这道童丫髻短发,骨清神爽,身着道服,丰采非俗,正是清风明月二位仙童。
两童并不理会朱刚鬣三人,只是对唐僧拱手:“老师父,失迎失迎了,快请内坐。”唐僧大喜,孙猴子倒是心中不快,觉得两位童子小瞧了他。
师徒四人进入正殿,只见那壁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二字,下方有一香炉,将两字供在上方。
唐僧遂上前,以左手拈香注炉,礼拜一番,这才回头,问向清风明月:“二位仙童,你这五庄观即是道家真观,为何供养三清、四帝、罗天诸神,直将天地二字供奉香火?”清风明月对视一眼,尽皆得意一笑,看得孙猴子更为不爽。
“不瞒师父说,这天地二字中的天,尚能受得一拜,论地么,只怕还受不得我们的香火哩!”唐僧一惊,猴子却指着清风明月嬉笑。清风明月心中恼火,便解释道:“三清乃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为家师晚辈,元辰不过家师的下宾,故此供养不得。”
“伊嘻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孙猴子笑的直跌坐到了地上,朱刚鬣知道这俩童子说的实话,便问道:“猴哥,你笑个啥子?”
孙猴子毫不顾忌道:“只道俺老孙会捣鬼骗人,原来这道童也会吹风!”沙和尚闻此也是憨笑,朱刚鬣不搭话,清风明月却是心中恼火。
“敢问令师何在?”唐僧赶忙转移话题,却闻清风明月道:“家师受元始天尊请柬,去往上清天弥罗宫听讲去了,故不在家中。”
孙猴子闻此,更是忍耐不住,喝了一声:“这个没羞没臊的童子!连我等都不识得,还扯个什么空心架子。那弥罗宫是何地方?你这牛蹄子道人有个甚么本事,至多太乙天仙之流,岂可入得弥罗宫?”
孙猴子太乙真仙修为,尚且去不得弥罗宫中,这五庄观主人,下界仙人,最多不过太乙真仙的修为,哪里去得了元始天尊讲道之所?
唐僧见猴子发起火来,知道这厮一动怒,他这个师父都很难管住,怕童子也回争起来,便阻道:“悟空,莫要说了,他师即是不在,搅扰他作甚?你去山门前放马,沙僧看守行礼,教八戒解了包袱,取些米粮,借他锅灶做顿饭吃,临行前送他几柴前便罢了,各执其事,让为师在此歇息歇息就行。”
这番话倒是令道童对唐僧高看了一些,见朱刚鬣三位徒儿离去,便上来问道:“敢问长老,可是东土大唐去往西天求经的唐三藏?”唐僧有些诧异,便回了一礼:“贫僧正是,却不知二位仙童为何知我之名?”
童子笑道:“那便是了。我师临行前,曾交待我等远接一位唐朝来的师父,却不想车驾来促,有失远迎,还请师父上做,弟子办茶来奉。”唐僧连道不敢,二童遂离开厅堂,回到房中,取了金击子,端着丹盘,又将丝帕垫底,径直来到人参果园,打下两个果子来。
少时,二童来到前殿,将果子献到唐僧面前:“师父,我五庄观地僻山荒,无物可奉,仅有土果二枚,特献上为师父解渴。”清风明月二位童子甚是得意,将这宝贝无比的人参果说是土果,直让唐僧战战栗栗,远避三尺。
“善哉,善哉!今年倒也风调雨顺,你这道观为何要作荒吃人?这明明是个呱呱落地的孩童,怎可与我解渴?”清风明月对视一眼,纷纷笑起,只道这和尚肉眼凡胎,不识得仙家宝贝。
明月上前道:“师父,此物乃是人参果,并非孩童,师父可尝上一个试试。”唐僧哪里肯信?斥道:“胡说!胡说!这明明是生下未满三日的孩童,怎就把他拿来当作果子?”
清风只好道:“师父,这实是树上结的。”唐僧用袖遮住双眼,不敢去看:“拿走,快些拿走,树上怎会结出人来?真是不当人子!”
两位童儿无奈,只得将果子端回房中。
这人参果一旦离树,久放不得,若放多时便会僵了,不中吃。二位童子商议着,便一人一个拿着吃了。
怎知隔墙有耳,一旁正在厨房做饭的朱刚鬣,将这一切全部听在耳中,他早就对人参果有意,哪里还能够忍耐得住?
抬手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