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炭之后,投石机再也不发‘射’燃烧的炭,而是继续抛‘射’猛火油,不过,投石机的‘射’程在逐渐降低。-目的很明确,要将猛火油从远到近,铺过来,将城下的骑兵堵住并烧死。
“诸位,这猛火油搭配燃烧的炭,威力如何?”吕晨拿着喇叭继续说,“如果先用猛火油和火炭攻城,然后在用巨炮轰击,配合投石机。诸位觉得,这种攻城手段怎么样?”
众人顿时惊醒,时下攻城无不是云梯攻城,拿人命去堆,最多不过投石机。通常,攻下一座城池需要十倍兵力才行,这也是当初袁绍围攻公孙瓒,会打得那么艰辛的原因。
世家们几乎马上就意识到了猛火油和火炮的威力,攻城拔寨之利器啊!
城楼上,一片死寂,包括吕布张杨陈宫在内的所有人,都默默注视着楼下那片地狱杀场。一个念头在他们脑中挥之不去——以后的战争将会被重新定义。
城楼下,翱四起,就连步度根在内的所有鲜卑骑兵,都在疯狂逃窜,企图躲避火海的吞噬。最让他们恐惧的是,他们败了,而对方居然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时间在流逝。
猛火油还在疯狂抛‘射’,火海在无情地蔓延,似乎,永无止境。
火炮调整着方向,追杀着溃逃的骑兵,轰隆隆宛如雷神的怒吼,无可匹敌。
骑兵和战马,不断被火海吞噬。鲜卑铁骑溃不成军。
半个时辰之后,城下的鲜卑铁骑伤亡过半,四散逃逸而去。马邑城内的抛石机总算停止了抛‘射’,第一批采集而来的猛火油所剩不多了。火炮也停止了轰鸣,炮弹和炮管这种“高科技”玩意儿是金贵的,相比之下,比猛火油还要珍贵不少。
“你们知道马邑工厂作坊不少,可有谁知道工人最多的作坊是什么作坊吗?”吕晨心里叹息,自己终究是做了一回刽子手,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激’动。杀人终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尤其是从望远镜里看着焦黑的人体在火海中扭曲翻滚的场景,吕晨背脊发凉。不过,为了生存,吕晨不得不这样做。甚至。还将继续这样走下去。所以,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反感,继续推销雁‘门’的军事技术。“马邑工人最多的是陶瓷作坊,你们已经知道了,雁‘门’吃饭的碗是陶瓷的,地板砖是陶瓷的,马桶夜壶是陶瓷的。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抛石机抛出的炸弹是用陶罐作为容器的,同样,猛火油的容器也是陶罐。接下来,你们将会看到,迄今为止威力最大的炸弹——地雷。它的容器,同样是陶瓷。”
“何为地雷?”
司马懿对于“托儿”的角‘色’掌握,越来越娴熟了。哪怕现在的他还沉浸在这场“非主流”战斗所带来的震惊中,却犹自下意识配合起吕晨来。
“诸位请看,马邑东‘门’正面数千步范围,尽是火海,鲜卑铁骑唯一的生路便是靠近马邑墙根的地方,南北两边,哥有百步左右的空地,通往外面。幸存的鲜卑人,不可能在城楼下等死,只能从两侧逃走。”
吕晨解释道。
众人点头,因为,大家都看见了,鲜卑骑兵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恐惧之后,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当然,不排除有大部分人是被吓傻了。活着的鲜卑人已经看到了城墙根附近的一条通道,他们纷纷策马涌了过去,企图从这两条通道逃离地狱。
然而,通道狭窄,又有马邑士兵在城墙上放箭撰‘射’,所以,突围速度很慢。
吕晨淡然道:“但是,他们不知道,在那里已经早已埋下了大量地雷。地雷顾名思义便是埋在地下的炸弹,地雷体型比抛‘射’的炸弹和手榴弹巨大许多,威力自然也要大得多,因为它们不用考虑‘射’程。不过,地雷的引爆方式不是点燃引线,而是类似手榴弹,扯掉引线几息后,便会自动爆炸。因为那两处靠近城墙,所以,引线是从地下隐秘地接到了城墙上的。待鲜卑人密集突围的时候……”
轰隆隆!
南面城墙下当先传来了爆炸声。
耳膜仿佛要被扎破。
大地在战栗,城墙在摇晃。
一大群战马和骑兵的尸体碎块,被巨大磅礴的爆炸力掀起,飞入半空,甚至有的被抛到了城墙之上。
城楼内的诸人,面‘色’更是肃然。
接着,北面也传来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巨大的爆破声此起彼伏,吕晨放下了大喇叭,这时候再说什么也没人听得见了,而且,事实胜于雄辩,他自觉已经无需赘述地雷的威力了。城下敌军已然溃败,早已放弃了攻城,所以,吕晨缓步走出了城楼,来到已经安全的城墙上,近距离欣赏着拌遍野血火千里的“美景”,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有了吕晨做榜样,城楼内的“客人们”也都走了出来,沿着城墙站成一排,下面是一片绝望惨叫的鲜卑人。
残骑裂甲,铺红天涯。
火海渐渐平息。
庞统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中气十足地朝吕晨汇报:“禀小君候,两万五千敌军,全速溃败,目测伤亡超过一万五千人,逃走者不过数千。我方伤三十五人,一人阵亡,额……也不算阵亡,那小兵被地雷爆炸声吓坏了,从楼上掉了下去,被鲜卑人‘乱’马踩死的。”
吕晨歪了歪嘴,居然挂掉了一个,战绩不够完美啊!
别人可不这么想,一众世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