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杀。”
叶诗诗只觉得心里一块大石头咣当一声落了地,她紧绷绷的浑身忽然感觉酸疼,脱了力般瘫软下来,连声音都变得软绵无力。
“抓起来了?”
郑白羽仍是淡淡的语气,讲起了知道的事情。
“北冥易攻进去的时候,北冥铮已经跑了,看似走的很匆忙,甚至将白玉霜留在了军营。”
叶诗诗又提起了精神,定定的看着郑白羽,郑白羽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光,扫了她一眼,然后才似漫不经心的道。
“白玉霜没能幸免。”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从叶诗诗方向传来秘色青瓷摔碎的声音,郑白羽淡淡的吹着细乳,又喝了一小口,幼柳倒是吓了一跳,赶紧跑到叶诗诗身边,关切的问。
“主子有没有伤到?”
叶诗诗淡淡的道:“没事,你们出去吧。”
她看似很累的样子,幼柳知道自家小姐又要跟姑爷生气了,不禁劝道。
“七少爷打下来的城池,被二少爷偷袭抢占,七少爷肯定会心有怒气,杀个一个半个人,也算是正常,小姐您……”
“行了,幼柳来来来,跟爷出去雨中漫步。”
幼柳还没说完,就被郑白羽揪了出去,听到身后吱嘎一声关门声,看似已经睡着的叶诗诗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走到窗边,支起上悬窗,看着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情不自禁将手伸出去,触碰到冰凉的雨点,狠狠砸在手上,感觉手都被砸的端不平。
幼柳说的对,这半年来,捷报频频传到西北大营来,七将军率领皇帝亲兵横扫托克边境,所向披靡,接二连三夺回被托克霸占的边境城池,北冥易就如一颗在西北大漠冉冉升起的新星,闹的满朝轰动。
但在最后一个城池即将拿下之时,北冥铮代表七将军使者,登上了最后一个城楼,从守城将领手中接下了印信,成为城池最新的守卫者。北冥易本已经回到了西北大营,得知这件事之后,二话不说,率领自己的亲兵日夜兼程朝前线奔去。
叶诗诗曾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他坐骑下四蹄飞扬起的尘土,像是表明了主人现在的怒气,如冲天烈火般。
她劝不住北冥易,只能请郑白羽悄悄跟过去,在关键时候阻拦一下也是好的,却没想到郑白羽带回来的是这样一个消息。
郑白羽当然不会管白玉霜的死活,因为这不在叶诗诗的嘱咐之内,也算是北冥铮的私事,北冥铮都忍心将即将分娩的白玉霜独自留下,就已经证明他已经绝情绝义。他出头阻拦,算是什么事。
叶诗诗的心里密密匝匝全是一团乱麻,一个即将分娩的孕妇,北冥易都不肯放过,而北冥铮竟然也能将那个女人留下,或许吧,她曾经想过,对于北冥家的男人来说,爱情就是事业的附属品,女人都要为江山让路。
她想的久了,觉得很累,以后还是离北冥易远一点的好,越是靠近他,越是靠近了火坑,靠近万劫不复。
北冥易从前线回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他似乎很兴奋,兴致勃勃的组织将士们举办庆功宴,烤全羊,手把肉,大火涮锅,京城西北的美食美酒美人都摆了上来,顿时振奋了人心,将整个西北大营久战沙场的疲惫一扫而空。
听着整个教练场上纵情高歌,叶诗诗只觉得一阵阵头疼,大周四面已经相继收兵,这一次大规模的战争对大周来说是一个重创,也是一个转折点,从此就树立了大周天朝上国的地位,四国来朝,纵横天下。
他们是该高兴吧,连她心里都觉得阵阵自豪,但是想到北冥易脚下的尸骨,便觉得不寒而栗,想开心都开心不起来。
北冥易来了兴致,瞅着场上舞动的西北美人儿,吩咐身边的侍卫去请叶诗诗,可是等了不一会儿,侍卫前来禀告说。
“七少夫人说头疼的厉害,不方便过来。”
北冥易眼睛闪了闪,又举杯跟周边的将士天南地北的侃了起来,这种场面放眼望去,恐怕要比战场厮杀壮观很多,铺天盖地的篝火和士兵,一直蔓延到整个山谷,密密麻麻,就连远在群山那边的托克国也能听到大周西北大营的鼎沸,使劲吸了吸鼻子,甚至能闻到那边飘过来的酒肉香。(
庆功宴一直闹腾到深夜,叶诗诗一直睡睡醒醒,被外面的一惊一乍烦的头疼,气的坐了起来,点了灯看书,左右是睡不着了。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东倒西歪的脚步声,她心里一惊,手里的书也停在了当页,渐渐听清门外轻微的人语声。
“主子爷当心些,要不要属下去吩咐煮一碗醒酒汤?”
叶诗诗猛然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咔嚓一声将门锁上,咬着下唇又钻回到床上,等着他来开门。
只听北冥易先是推了推,发现推不开,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诶?怎么锁门了?”身边的侍卫便低声劝道:“可能是睡了,要不属下给主子另换一个帐篷吧。”
叶诗诗以为门外已经没了人,便轻轻的坐起来,双脚刚刚落地,就听到“哐”的一声巨响,有人砸门,顿时唬了她一大跳。
“开门!我知道你还没睡!”
叶诗诗无奈的叹口气,自己是急糊涂了,刚刚急着锁门,竟然忘了熄灯,她只能道。
“我已经睡了,你去别的地方睡一夜吧。”
北冥易的心情似乎很好,在门外哄道:“你把门开开,咱们一块儿睡吧。”
叶诗诗知道门外肯定还有侍卫,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