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诗苦笑着摇头,其实她错了,她身边的男人个个都是精于算计的阴谋家,对付她们这些女人,真是手拿把掐。
看她苦笑,周娉婷无所谓的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掖着藏着了,我正式向你宣战。”
叶诗诗还没见到过这么猖狂的第三者,无奈的笑道:“七少爷并不是什么战利品,不是咱们两个女人谁打赢就能拿走的。”
周娉婷冷笑一声:“那你就试试看。”
说完,转身走出了帐篷,外面的风雪在她开门帘的一瞬间刮了进来,呼的一声吹动叶诗诗的发丝,一阵过后,又风停雪住。
叶诗诗看着刮在地上的雪花,渐渐在屋里融化,不知道想些什么,发起呆来。
忽然想起了北冥易前段时间画图,看兵法,废寝忘食的充实自己,她现在才知道他当时想干什么,他的计划性,她恐怕永远都望尘莫及。
知道北冥易不会出事,叶诗诗似乎好吃又好睡起来,心境也渐渐平静下来,她忽然嘲笑起自己,难道忘了么?北冥易小时候就是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孩子,用不着她担心,有一种满满的安全感激荡在心里,她不知怎么就冒出一句很傻的话来:他是个男人。
晚上,叶诗诗正在翻看一些闲书,门外进来一个侍卫,请她去跟北冥铮吃饭。
叶诗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雪已经停了,现在人在屋檐下,她只能穿上貂裘,跟着侍卫走了出去。
走进北冥铮的帐篷里,迎面扑来热浪,她的貂裘已经穿不住了。北冥铮是个会享受的人,屋子里的家具尽显豪奢,他竟然将北冥府的香檀木桌子和拔步床搬了过来,屋子里袅袅升着瑞脑香,烟雾缭绕里,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北冥铮正在一大排书架边翻出一本书,闲闲的翻了几页,看到叶诗诗走了进来,才拿着那本书慢悠悠走过来。
“七弟妹吃过晚饭没?”
叶诗诗莞尔道:“还没。”
北冥铮笑道:“那正好,我这正好准备了京城的席面,七弟妹如果不介意,一起?”
叶诗诗冷然,明明是他叫她来一起吃饭,却还要表现出是她主动上门来,这个男人的心思很唯我独尊。
她笑了笑坐在位置上,北冥铮为她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上一杯,一边倒酒一边低着头似漫不经心的道。
“七弟妹在我这里,七弟似乎并不打算接你走呢。”
叶诗诗淡然道:“我本来就不算什么,在七少爷眼中,女人从来都是要为事业让路。”
北冥铮笑了笑,放下酒壶,不以为然的道:“哦?是吗?那是七弟妹不了解我那个七弟了,想当年,奶奶强逼着七弟速速娶亲,二叔当时并不同意他草草的娶了七弟妹,只说先娶个侧房应付一下,没想到七弟亲口说,他娶的第一个女人一定要是叶府六小姐。”
叶诗诗看着自己面前那杯酒,很想就这样醉过去算了,但也只是想了想,抬头笑道。
“二哥说笑了,七少爷身边女人如云,他本人更是换女人像换衣服,二哥将我们夫妻说的如此伉俪情深,您让诗诗情何以堪呵。”
北冥铮端起酒杯,站起身,望着外面的明月,吟道:“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叶诗诗敬佩的道:“素闻北冥府二少爷是出了名的儒将,果然名不虚传。”
北冥铮苦笑着摇头道:“如果你听过七弟吟诗,就不会觉得我这蹩脚的词句有多么好。”
叶诗诗仔细想了想,她确实不知道北冥易还会舞文弄墨,她以为他只会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她笑道:“二哥不要再挖苦我了,七少爷不会为了我来跟你交易,如果你觉得用我能威胁到他,二哥就大错特错了。”
北冥铮道:“都是自家兄弟,看到他成气候,二哥当然替他高兴,但是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二哥只是不想他飞的太快,撞伤了自己。”
叶诗诗道:“二哥有话不妨直说。”
北冥铮轻轻放下手里的酒杯,似在回忆些什么,淡淡的道:“都到了这个岁数,恐怕七弟和你都快要有子嗣,七弟妹可听过北冥府中有我北冥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