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忽然道:“朕倒是忘了,北冥易竟然能捏碎朕的和田扳指,这笔账还要算在这个女人头呢。 [
九亲王知道他看不透这位小皇帝,时而像是单纯的孩子,时而又如刚才般心狠手辣,杀人如玩游戏,视江山社稷为累赘,但如果一旦有人靠近他的皇位,说不定早已是万劫不复。
九亲王躬身行礼笑道:“正是呢。”
九亲王出门之后,正看到叶诗诗站在远处的空地处抬头望月,月华倾泻在她的身上,如流水一般的青丝衬在她柔和的下颌,很美,他只想静静的站在一边慢慢欣赏,生怕打碎她的宁静。
忽然感觉身上一阵暖和,叶诗诗惊回神,发现是九王爷将小貂裘披在她身上,她一阵拘谨,退后一步躬身道。
“谢王爷。”
九王爷心中一荡,松了那口气,猛然气血上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吓的叶诗诗浑身一冷,赶紧扶住他,担忧的问。
“王爷无事吧?”
九王爷心中明白是皇上刚才那一掌内力伤了他,虽说他的内力比皇上强上许多,但他当时急于护住叶诗诗,一时疏忽。
九亲王咳了一声,笑道:“无事,死不了,吐两口血清清腔子。”
叶诗诗一呆,真有这样清腔子的?
“民女那日并不知王爷身份,多有冒犯,还望王爷恕罪。”
九亲王在月光中仔细的看着她,他与她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却没想到她已经嫁为人妇,他很不甘心,只因为晚遇到她一步,就要从此有缘无分,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替她挡那一掌?
想到这九亲王胸中一口怒气上涌,猛然摁住叶诗诗的肩膀,急速前进几步,叶诗诗惊吓之余被迫急速后退,身后咣当一声,撞在了假山上,疼的她眼前一黑。
“七少夫人,您说的轻巧!”
看到九亲王眼中难以掩饰的愤怒,叶诗诗搞不清楚为了什么,怎么瞬间就震怒了,正当她在震惊中试图开口之时,只觉得脑后一疼,尖锐的痛刺进脖颈,瞬间便没了知觉。
九亲王横抱起她,瞅着月光下的她,良久,无声的叹口气,才向前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诗诗感觉脑袋一阵轻微的疼痛,有人轻轻拍她的脸。
“醒醒,睡久了会头疼。”
又被拍了两下,叶诗诗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到北冥易一身便装坐在床边,单手轻轻拍她的脸。她一愣,怎么会在这里?
她支起上身坐起来,后脑一阵剧痛,疼的她眼前一黑。北冥易转身拿了几块冰雪,轻轻摁在她的后脑上,疼痛才减轻一些。
“竟然打出了包,下手够狠的。”
北冥易嘟囔一声,皱起眉头,叶诗诗仔细想了想,明白是九亲王将她打晕了,送到这里来的。
“我被送到这里来,不会有问题么?”
北冥易捂化了一块冰雪,又换了一块,轻轻揉动她的后脑,似漫不经心的道。
“吃过早饭,咱们就该去拜见皇上了。”
叶诗诗顿时精神很多,抬起眼睛瞅着他:“皇上?”
看她小脸惨白,北冥易放下手里的冰块,端来一碗粥,放在她手上,然后又拿起冰块放在她后脑,淡淡道。
“温度正好,凉了伤胃。”
叶诗诗端起手里的粥碗,里面细细的米粥已经被人搅拌均匀,很粘稠,让人看了很有食欲。
忽然瞟到他端碗的手,已经被冰块冻的发红发青,指尖红彤彤一片,她笑着挡开他放在自己后脑的手,勾了勾嘴角看着他道。
“揉着脑袋不方便吃粥。”
北冥易点点头,下了床擦了擦自己的手。可能是最近有些焦虑,叶诗诗吃什么都吃不出味道,淡淡的细米粥更是寡淡无味,挑了几口吃,便放了下来。
抬头看北冥易,他正在桌边画着什么东西,眉头时而轻蹙时而放松,她走过去,他却已经放下笔,转回头看着她笑道。
“吃好了?”
“嗯。”
叶诗诗看了看四周,根本不像是皇帝的住处,再加上北冥易下半身穿着褐色的戎装,纳闷道。
“私下里不用穿龙袍?”
北冥易起身穿上上半身轻铠甲,这回就成了一套的戎装,但是乃戎装中的便装,并不是上战场那套粗重的重型铠甲。
“走吧,去见见外人,你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呢。”
北冥易受过贵族教育,又在上流社会行走多年,虽然跟叶诗诗的关系不咸不淡,但还是懂得男子风度,出门之前还不忘给叶诗诗拿了小貂裘支在她身后,等着叶诗诗伸手出来穿上,然后又帮她系好领子上的潘云扣,才当先推门走了出去,出门后还推着门等在外面,等叶诗诗也出了门才关上门帘。
一路上都有重兵把守,个个手扶钢枪,目光如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就算雷打下来,也不会动一动的架势。
叶诗诗看得出来,这是将他们夫妻软禁起来了。
她不动神色地跟着北冥易走到王帐外,在别人的监视下,将身上翻了一遍,甚至她头上的簪子也被人当做兵器收走,那侍卫又要翻动叶诗诗的腰带,北冥易立时瞪了过去,侍卫讪讪地拿剑柄敲了敲叶诗诗的腰部,确定没有藏什么东西,才放他们两人进去。
叶诗诗心中打鼓,虎落平阳被犬欺,北冥易在京城耀武扬威,什么时候被这般对待过,看来事态很严重。
进了王帐,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叶诗诗只觉得呼吸困难,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