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易禁不住笑起来,将她揽在怀里,低低的道。
“我们在说宝藏的事情。”
叶诗诗一惊,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严肃的问他:“怎么说?”
北冥易道:“我答应他将宝藏给他。”
“什么?”
“你听我说,我答应了他这件事,不代表我真的就将宝藏给他,到时只要我能走出这陵园,那一切都好说。”
叶诗诗有些将信将疑,坚定的道:“那我要跟着你一起。”
北冥易摇头道:“傻瓜,不可,你在我身边随时能成为的掣肘,一旦他又抓住你来要挟我,可怎生是好?你乖乖的藏起来,保护好自己,等着我去跟你汇合,这才是你正经该做的。”
叶诗诗皱了皱眉头,有一种感觉在心里一闪而过,但却抓不住那种感觉的尾巴,北冥易已经多次有惊无险的闯了过来,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但是那种担忧和不安,却总是扰乱她的心,让她无法安眠。
北冥易将她送到房间,就走了出去,叶诗诗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但他说的对,有时候她就是他的掣肘,人人都想抓住她作为他的软肋,但是她很笨,每次都被人得逞,但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他同样能力挽狂澜,甚至连她都被瞒在鼓里。
过了不久,北冥易就进了门,对她道。
“你收拾一下,今晚就走吧,在陵园外面找个客栈等我,等我去接你。”
叶诗诗却越来越不安,站起身走到他怀里,靠在他的怀里,就安心很多,她担忧的说。
“你真的会无事吗?”
北冥易停顿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紧接着就清风般笑笑道。
“经历了这么多,怎么反而怀疑起你相公来了?”
叶诗诗失笑一声,任由他去了,他是一匹无法束缚的马,可以在草原驰骋,可以在雪山奔腾,就是不可以被人牵在手里,她虽然是拴在他身上的那根绳子,但是也不可以束缚了他,她并不希望。
她点点头,转身开始收拾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简单收拾出一个小包袱,剩下的就是那根簪子,叶诗诗拿在手里,如珍宝一样捧到北冥易面前,笑道。
“给我戴上。”
北冥易缓缓摇摇头,扶着她道:“这次我要看着你戴上。”
叶诗诗纳闷的看着她,北冥易催促道:“快戴上。”
叶诗诗只能抬起手来,挽起发髻的一边,将簪子轻轻的插了进去。
北冥易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就如同看着一个她凭栏梳妆,明眸皓齿,女为悦己者容,对他浅浅一笑,轻启朱唇问他。
“好看吗?”
北冥易勾起嘴角,第一次这样温柔的看着叶诗诗,道。
“好看。”
叶诗诗禁不住眯起眼睛,转身去照镜子。北冥易只是看着她,仔仔细细的将她的样子刻在了眼睛里。
翌日一早,叶诗诗拎着包袱,一步一回头的走在陵园外面的小路上,外面到处都是五爷的军队,根本看不到叶家军的影子。
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叶家军是北冥易在这里的保障,现在叶家军已经不在了,他要如何逃出来?
忽然,一滴水砸在了她的鼻尖,她仰起头来,看着灰暗的天空,下雨了。
夏天的雨很急,说来就来,刚刚感觉到了一颗水滴,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倾泻下来。叶诗诗就站在路中央,一幕幕回忆涌进脑子里,她终于明白了北冥易的话。
叶诗诗拔腿就往回跑,这一幕实在是太熟悉了!太熟悉了!在西北大营外面,北冥易站在城门上遥望她远去的背影,他骗她逃出去,他独自去送死,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为什么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她还没跑出去几布,身后突然拥上来一个怀抱,在她身后死死的抱住她,禁锢着她的脚步,不让她再往前跑。
叶诗诗大声喊道:“放开我!我要回去!你放开我!”
跑出来抱住她的人正是叶丹海,他本就接到北冥易的安排,在这里等叶诗诗出来,如果她乖乖的一路走到城镇中去,找了一家客栈乖乖的等着北冥易,那么他就在暗中保护,不去打扰她,如果她在半路上反应过来,要往回跑,叶丹海就要立马现身,就算是绑,也要讲她绑走。(
叶丹海大声道:“小妹!小妹你听话!他回活着回来找你,你听话!”
叶诗诗拼命挣扎,大声哭喊,她想明白了,当她问他能不能无事之时,他为何停顿了一下,也想明白了,她戴上发簪,问他好看吗?他为何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她一直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没想到,为什么没想到啊!
“你骗我!你们都骗我!他回不来了!北冥钦不会饶了他,他也不会饶了北冥钦,他们……他们会同归于尽!”
叶丹海实在是控制不住发了疯一般的她,一掌劈在她的后脖颈,叶诗诗只觉得浑身一麻,就失去了知觉。
叶丹海抱起她来,倾盆大雨打在她的小脸上,那样让人心疼,在她脸上的,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叶丹海抱着她朝前走,冷不丁回头去瞧,在陵园最高处的一个凉亭中,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个,就是北冥易。
他看着他,叹了口气,抱着叶诗诗慢慢走下山去。
凉亭里,一阵阵凄风苦雨扫过,就算是有顶棚,两人的衣衫也湿了一半。
北冥钦叹口气道:“你何必一定要让她走呢?你把宝藏交给我,带着她一块儿走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