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诗想到这,心中有了底,猛然抽下自己的腰带,北冥易一动,低下头问她。
“干什么?”
叶诗诗勾了勾嘴角,抬眼睛看了他一眼,双手麻利的在他腰间盘了一圈,用腰带将两人死死的绑在了一起,北冥易看着她的动作,眉头轻微皱了皱,轻声道。
“何苦。”
叶诗诗没有接他的话,转身看向北冥钧,只见他脸上更是阴沉的吓人,她来这么一手,北冥钧就动不得北冥易。
良久,对面没有声音,北冥易也知道在这种包围之下,他带着叶诗诗,没办法冲出去,他被北冥钦封闭了武功,虽然这中间他用了一点小手段破了一些封印,但依旧没办法护叶诗诗周全。
周围的冷风嗖的一声扫过,叶诗诗看向天空,似乎又要下雪了。
又过了良久,天空中传来北冥钧的声音,带着云淡风轻的平静。
“请七爷与七少夫人前厅一叙。”
这时,北冥易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叶诗诗猛然用肩膀扶住他,两人一个踉跄。北冥钧已经消失不见了,黑压压的侍卫向前走来,用长矛指着两人,北冥易低下头看着叶诗诗,平静的道。
“你扶着我,我走不动。”
叶诗诗咬紧牙,点点头,吃力的扶起北冥易,一步步朝侍卫所逼方向走过去。风雪这时终于落了下来,北冥易撑起身后的斗篷,支在叶诗诗面前,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风雪。
终于,叶诗诗落下泪来。
原来这是他的计划,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在积极的想对策,只不过,他们夫妻步步后退,老天步步紧逼,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为什么……为什么是今天出逃?为什么在这之间不与我商量?”
叶诗诗眼含热泪,抬起眼睛看向北冥易,北冥易的脸色有些苍白,胸前的伤口已经撕裂,不断的殷红胸前的衣服,脚步也渐渐显得有些吃力,踉跄起来,叶诗诗拼命的拉住他,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身,她绝不会让北冥易倒下。
北冥易的语气仍是带着一分力气,挑挑眉道:“你还记得你今晨梦魇时喊的话吗?”
叶诗诗一愣,擦了擦眼泪,摇头道:“不记得。”
北冥易失笑一声,搂住叶诗诗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前方,道。
“不记得就算了,只不过我以为我计算的天衣无缝,却低估了北冥钧对我的恨意。”
叶诗诗咬住嘴唇,险些哭出声音:“你的封印……”
北冥易摇头道:“无大碍。”
两人走到前厅之时,大雪已经纷飞而至,飘飘洒洒落在两人肩头,北冥易双手一抖,将盖在两人面前的衣服抖下来,又是一抖,便已经穿在了身上,叶诗诗死死的扶住他,不让他倒下。
侍卫掀开双开门的厚重门帘,两人齐齐迈进门槛,立在屋里,屋里比起外面来有些黑暗,两侧是对称的两间卧榻房,正对面是一套桌椅,一左一右的熏香炉上升着袅袅香烟,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让人浑身松散起来,头脑昏然。
叶诗诗将眼睛定在坐在对面椅子上的人,正是三爷北冥钧,确实是好久未见这位爷,曾经不见成熟的三爷也续起了青色的胡茬,让人有一种沧桑感,叶诗诗心中忽然一荡,冒出一个想法:谁都不再年轻了。
北冥钧坐在椅子上,稳坐如山,手中端着一杯香茗,悠然的低头轻呷,舒服的仰起头,让香茶顺着喉咙直流而下,显得特别惬意,但是这种惬意看在北冥易与叶外的讽刺。
北冥钧低着头,平静的道。
“来啊,给七爷与七少夫人看座。”
站在北冥钧身后的侍卫立马走出来两位,在里侧的屋子里搬出两张枣木椅子,摆在两人面前,叶诗诗抚着北冥易走过去,慢慢坐下。
北冥易脱下身上扔在滴水的衣服,随手扔在了地上,这屋里铺着名贵的小羊羔毛厚毯,被这湿淋淋的衣服扔在上面,顿时压倒了一片,显得狼狈不堪。
北冥易哎呦一声,但并没有低身去捡的意思,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貌似客气的道。
“哎呦,弄脏了三哥的地毯,真是罪过。”
北冥钧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低着眉头将茶杯放在手边的檀香木桌子上,缓缓抬起头看着北冥易,十指扣在一起,双肘垫在椅子扶手上,挑挑眉道。
“你就别假惺惺的了,仅是一块地毯,你三哥我还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