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机构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只设一个人坚守岗位,当然有轮班的人。
“尸检结果是什么?”彼得问。
班达看到最后,意外的挑起眉毛,把羊皮纸翻个面,面朝二人。
“限制查阅权限。”
海姆达尔暗暗嗤笑,怪不得他们轻而易举就进来了。
“您能通融一下吗?”彼得跟他套近乎。
“我目前没有换工作的打算。”班达果断卷起羊皮纸。
彼得不甘心的咬牙。虽然一开始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故意摆出高高挂起的样子,可真碰壁了反倒钻起了牛角尖,不让他看他越想看。
“您怎么认为?”海姆达尔忽然说。
班达动作一顿,回头看来。
海姆达尔沉着的说:“我们没有查阅权限,那么只有请您费点心了。这个没有违规吧?”
班达面无表情,“没有,这是我的工作。”
海姆达尔微微一笑,“谢谢。”
彼得这时回过味来,满怀期待地看着班达。
三个小时以后,他们离开停尸房。
在他们身后,那位不苟言笑的绿袍巫师又一次钻进小门后方。
二人走在热闹的巫师商业街上,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他们并不着急赶路,避于街边的屋檐下。海姆达尔花了十二个银西可买了两支冰淇淋,彼得平时不吃这东西,夏天气温偏高时偶尔破例。
“没有外伤,不是毒杀,不是魔法攻击,内部也完好无损,连根头发都没掉,他居然死了,太不可思议了。”彼得对尸检结果耿耿于怀。
迈克尔.班达大致检查了一遍,详细的尸检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前者恰恰是他们缺乏的。
海姆达尔咯吱咯吱咀嚼冰淇淋上的巧克力豆。
“前段时间和审判监督办公室交接的时候,我又去了次西里西亚,和包克的邻居说了会儿话。”海姆达尔说。
“邻居?”
“监狱里的。”
“哦。他说了什么?”
海姆达尔把老光头吓唬人的论调学给了彼得,后者却没表现出想象中的嘲笑。
“你相信了?”海姆达尔看他的眼神就猜出一二。
彼得迟疑道,“……今天的结果你也看见了,八成真的死于诅咒。”
“你怎么能肯定?”
“毫无征兆突然毙命,又找不到他杀的迹象,不是诅咒还能是什么?”
“还有可能是咒语反噬。”海姆达尔说。
彼得奇道,“两者一样好不好。”
海姆达尔白了他一眼,“看你这样就知道当初在学校没好好学。咒语反噬和诅咒不是一码事!往大里说,诅咒就是黑魔法,目的为了致人死地。咒语反噬是一种防范措施,强大的反噬亦可以无形中取人性命。动机的主客观不是一个概念。”
彼得撇撇嘴。
海姆达尔出其不意地抓住他的下巴,“亲爱的,嘴里吃着我的东西,别用这种嘴脸面对我!”
彼得被掐得嗷嗷直叫。
吃完了冰淇淋,雨也停了,天边隐约挂着一道彩虹。
“回去了?”彼得说。
“回去了。”海姆达尔看了眼怀表。
“跟我去队里转转?”彼得说的“队里”就是他带的连扫帚都骑不好的菜鸟小分队。
“不了,下次吧,我欠你个人情。”海姆达尔说。
彼得劝了几句,海姆达尔态度坚决,斜眼道,“咱不是没人要的光棍,还要回去带孩子呢!”
彼得又斯巴达了。
再次显形在巫师联合会大楼旁的车站边。
彼得很不开心,“今天这趟白跑了。”唯一的收获还那么模棱两可。
海姆达尔说:“走前在班达先生那儿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请他及时通知我。”
“你倒是会钻空子。他答应了?”
海姆达尔耸耸肩,“不知道,他没表示。”
“按理说这事已经过去了,至少跟你没什么关系了,事发那会儿你还被停了一天职,放在别人身上唯恐避之不及,你干嘛给自己找麻烦?”这一点彼得始终想不通。
海姆达尔理直气壮的说:“就因为它让我无缘无故停职一天,我就更想弄明白了。”
彼得无言以对。
在联合会大门口与彼得分道扬镳,没来得及转身,助手克里蒙梭气喘吁吁的跑出来叫住他。
“利兹法官请您去他的办公室。”
带着一肚子的不情愿,海姆达尔来到审判监督办公室,还没见着利兹,阿黛莉亚.菲林跟屁股着火的刺佬儿一样跳出来,像打发乞丐般催赶忧心忡忡的克里蒙梭。身为克里蒙梭上司的海姆达尔迅速冷下脸,可被克里蒙梭一个万望他息事宁人的眼神制止。海姆达尔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困惑于iw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没劲了。
克里蒙梭一步三回头的自发消失。
海姆达尔一口气梗在胸口发作不得,继续冷着一张脸跟在耀武扬威的菲林身后,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又有什么妙趣横生的点子了。
进了利兹办公室,菲林当着撑腰人的面开门见山的指出她的新发现,也就是海姆达尔滥用职权,冒充他们审判监督办公室的人私自跑去了停尸房,并大声强调这个案子与立案办公室已全无瓜葛,海姆达尔的此种行为是对他们审判监督办公室办案能力的无端质疑。
海姆达尔哂笑,“‘无端质疑’的指责从您口中讲出来特别发人深省。”
菲林小姐怒目而视,貌似义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