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比如?”
水镜无辜道:“这只是传说啊。以前记录之书每个巫都有时,历史资料中也没提过那些拥有试炼之地第一本记录之书的巫们从中得到了什么特别的隐藏属性。所以说,当不需要记录功能后,大家放弃记录之书才这么干脆啊。而且说真的,记录之书太重了,就算能用空间物品携带,使用时拿着也累。会对记录之书感兴趣的可很少有偏重身体强大的,以前还有不少巫为此专门配备了一个书童。”
莫淙烁和沈灼对视一眼,都明显察觉到了不对:记录之书的外表确实厚重,但是正如记录之书自己所言,书的形态不过是配合人们以为的它该有的姿态,它本身是无形的。也就是说,它可以死沉,也可以轻飘飘地自己悬浮在空中,还可以自己按照持有者的意愿翻页,或者不翻页,就在同一页上一一显示持有者想看的记录。
莫淙烁:[我们拿到的到底是不是记录之书?或者其实是伪装成记录之书的心怀鬼胎的魔物?]
沈灼:[会在人类世界伪装的魔物不能蠢成这样,我觉得它是滞销了千年,憋变态了。]
记录之书:我们签订的契约中含有精神力,你们的精神交谈我能感知到。
沈灼:[烁烁,屏蔽掉它。]
被试炼之地吸干了流通层面全部精神力的莫淙烁只能沉痛表示:[我现在的精神力只够让我正常思考的,容我恢复再一小时,一小时的恢复量足够屏蔽它了。]真是谢谢试炼之地没把他吸昏迷了,更没吸崩溃了,只吸了机动部分。
在水镜家狠狠睡了两天一夜——纯洁意义上的——两人大致恢复完毕,有了精神与疑似有问题的记录之书进行仔细沟通。
记录之书:世道艰难,人心不古,我也必须有所发展。水镜和花斑没说错,以前的记录之书没有我这么灵活,无论是外在表现,还是记录提供,以及收藏方式,都非常死板,于是被淘汰了。现在的我是千年来不断完善的结果,可惜,以前的印象太根深蒂固了,导致虽然我已经完善了很久,但是,大家还是不选择我,虽然偶有碰触我的,可是不签约我就不能将我的本质暴露出来,然后就被他们舍弃。于是我就一直等待,一直继续完善,直到你们这两个外来的傻白甜出现。
“我就一个问题,”沈灼说,“你是根据什么来完善自己的?”
记录之书:潮流。
“不,我的意思是,”沈灼说,“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改变方向是好的?毕竟你没有经过实践检验不是吗?”
记录之书:……我追随了时代的发展脉络。
莫淙烁翻译:“它的意思是,它在脑补中进步。我们是它的第一个实验品,利还是弊,经过我们检验就知道了。”
记录之书:……
莫淙烁:“我们死后你会如何?以前的记录之书在它们持有者死后会如何?你们记录之书之间有交流吗?”
记录之书:持有者死后,记录之书会回归其原有的试炼之地中,清空所有记录,以全新的姿态等待下一个持有者。你们死后我就是回到猫族的这个试炼之地,如果到时候这个试炼之地已经消亡,我就会和你们一起消亡。记录之书间的基础资料是共享的,也就是,除了隐私外,我记录的,其他记录之书也具有,只待持有者拿到对应的钥匙开启这份记录。
莫淙烁皱眉:“我们和其他记录之书持有者资料共通?”
记录之书:你们可以这么理解,每一本记录之书就是一个平板,你们通过这个平板可以访问同样的网站。而你们的隐私,则是存在平板的本地存储空间中。
沈灼:“这个例子证明它确实在与时俱进。”
莫淙烁:“那有没有可能某个持有者通过其记录之书得到别的持有者的隐私呢?”
行为,理论上,有可能,不过我们记录之书的防御力比平板可强多了,至少现在为止并没有发生过。
“好吧,”莫淙烁点头,“那么让我们回到原点,在我们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契约是如何签订成功的?”
记录之书:这话就外行了,不知情就签约的案例还少了吗?
莫淙烁:……莫名掉坑里的傻蛋确实很多。
“那些是一锤子买卖,而我们之间不出意外的话,得合作一辈子吧,”沈灼没那么好糊弄,“我想你知道,职业者的寿命可是能很长的……你知道我们来自博雅吧?”
记录之书:知道。虽然很久以前我一门心思想要个猫族的持有者,后来退而求其次,兽人就行,但是漫长的尘封时光中,我醒悟,兽人的实用主义和对武力的全力追求实在根深蒂固,相比之下,博雅的浪漫情怀反而能犯傻地接受旧时代的看起来臃肿又废材的纪念品,然后我果然就等到了你们。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用‘傻’来形容我们了。莫淙心道,嘴上却说:“全蓝星公认博雅才是最实用主义的。”
记录之书:博雅是功利主义,然后同时又最容易异想天开,或者说,贪婪之下可以干出任何不可思议之事。
沈灼:“说到浪漫情怀,精灵才是最有口皆碑。”
记录之书:精灵的浪漫只将眼界局限在他们本族,对外族的东西兴趣缺缺,普通工艺品就罢了,锦上添花而已,我这种要签契约的,他们绝不会答应。
莫淙烁冷静提醒:“我们也没答应。”
记录之书:但你们也并不抗拒,所以我才能从你们那得到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