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开武馆是绝对不行的。
别的不说,光一个营业执照就是个难以解决的大问题。用□□周游全国没关系,反正他们一没案底,二是黑户,就算被发现了都无处遣返的,但用□□办营业执照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更何况,现今根本没有尚武的风气,已成年的大人不会去学,小孩子也不会去一家来历不明且名不见经传的武馆习武,人家只认少林武当。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开武馆才能挣几个钱啊,还不去打国外黑拳呢!
了解之后,严衡也明白自己想当然了,只想到这边缺少真正厉害的武术,却没想人家有没有这个需要。
见严衡想明白了,吴名便把自己的计划扔了出来。
他这段时间虽然连大门都很少出,但同样没有闲着。像他们这种在人世间混迹多年的老鬼当然有自己的门路渠道,即便是吴名这种不喜欢和政府方面打交道的家伙,也有些上不得台面却办得了实事的狐朋狗友。
而吴名的计划就是送严衡和姚重出国,先在花钱就能买国籍的小国弄个身份,然后再用钱去大国砸出张绿卡,接着再以华侨的身份回到大陆,到时候就可以乘飞机、坐火车、买房创业了。
严衡听得目瞪口呆,而让他更加目瞪口呆的是,吴名竟然把事情办成了。
吴名自己并未出国,只叫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黄毛小子,由他带着严衡、姚重偷渡出去,前往北欧的一个旮旯小国。
等事情办成,严衡光明正大地返回国内,这才从吴名嘴里得知这个名叫黄小米的黄毛小子其实是黄鼠狼变化的妖精。看着虽然年轻,实际上却有着二百多年的道行,只是五十年前才在商鬼的点化下化形成功,就传承的角度来说,可以算作吴名的小师弟爹地,别亲我妈咪!。
“那会儿其实已经有了不许再让兽修成精的共识——灵气太少,人都不够分了,哪还轮得到qín_shòu?但他们达成这个共识的时候没和商鬼打招呼,等到商鬼听说这件事,立刻去山里寻了三只有道行的兽修,亲自[调]教了几年,让他们全部学会化形。黄小米就是其中之一。”
听吴名这么一说,严衡顿时觉得古人诚不欺我。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商鬼看着仙风道骨,云淡风轻,其实和吴名一样小性儿,甚至比吴名更加记仇——吴名倒是不怎么记仇,他有仇都是当场就报的。
但经过这趟环球漫游,严衡的眼界终于彻底放开,开始学着从全新的角度审视这个世界。
在新世界里过完第二个新年之后,严衡决定再次出国,去国外谋求一份基业。
不,用今的话说,应该叫做产业。
严衡习惯了金戈铁马,习惯了说一不二,习惯了高高在上,对今这个国家这种尊卑不分、长幼无序、和平得让人发指的氛围总是难以适应,反倒是在偷渡时经历的一些事让他生出了久违的快意。
但今的这个国家是没可能让他称霸一方当土皇帝的,这里连贵族都没有,只有一个被吴名称为官僚阶级的公务员体制。这里也容不得他去造反,就是占山为王都只有蹲在四方天里等着吃枪子的命。没看吴名、商鬼这样有大本事的鬼修都只能缩在人堆里做寻常百姓?夏伯更是连待都待不下去了。
所以严衡决定走出去,到可以大展拳脚的地方,用他熟悉、擅长的本事赚取金钱。
他可是承诺过要“养”吴名的,然而来这边一年多了,他还是在花吴名的钱,光是一个可以拿出来见人的身份就花去了天文数字般的金钱。
堂堂男子汉怎能言而无信?
严衡思来想去,终是觉得他得走出去,搏上一搏。
吴名并没挽留他,这让严衡有些莫名失望。
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吴名便收起满身棱角,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悠哉游哉地过起了单调乏味又普通的日子。
严衡当然喜欢吴名肆意妄为、脾气上来敢把天捅出个窟窿的样子,但今这种懒猫似的模样也并不让人讨厌。
事实上,严衡觉得这样的吴名更惹人怜爱一些,更符合他对“夫人”一词的诸多期望。
于是,严衡一度尝试着向吴名靠拢,但不过三日便觉得浑身难受,坐立不安。
或许吴名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连挽留的话都懒得多说,任由他出门翱翔。
而严衡也没有玷污自己两世为人都做了一方豪强的经历,短短三年就在战火纷飞的世界里站稳脚跟,为自己和吴名积攒了大笔财富。
去年,严衡拿出一笔钱在澳大利亚购买了一处农场,以投资移民的身份获取了那里的国籍。他对经营农场并无太大兴趣,但这个农场可以帮他洗白钱财的来历,让他在国内花钱的时候不会惹来麻烦。
正好吴名每年冬天都要去北方住上一段时日,严衡也不想再寄住在商鬼的房子里,于是便想在北方买处房产给吴名居住。
在穿到须弥芥子世界之前,吴名一直住在辽省,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吴名自回来后就再没进过辽省的地盘,生怕再被穿越一次。严衡让他买房,他干脆选了更靠北的黑省,在黑省省会哈尔温的郊区买了一套两层小别墅,在那里定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