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门处,沉静的心绪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司空湛由衷的感到亲切,这可是他此生的家啊!
山门里巨大的练功广场上,一干三代弟子正在练功,司空湛一眼扫过去,大大小小的小道士齐齐扎马。最显眼的要属三个高大的、一身俗家装扮的叶天、张书豪和张信,这三人中,叶天、张书豪来了两年多了,张信稍晚,一起在习练一些基础招式。
这些弟子之前,重阳宫正门之下,谭处端、郝大通两人负手而立,一人一侧,监督一众弟子。
“师叔祖,你终于回来了。”郝大通的弟子张志仙眼尖,第一个看到山门处的司空湛,连忙大呼起来。
“师叔祖!”第二个叫出来的是王处一的弟子赵志敬。
“师叔祖!”丘处机的大弟子尹志平。
……
接着丘处机的二弟子李志常,刘处玄的弟子崔志方,以及新收的一些小弟子。
已经成年的三位俗家弟子当然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咋呼着大叫大喊,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看向山门处的司空湛。
三代弟子看到司空湛,谭处端和郝大通自然不例外,两人俱是一惊,接着转惊为喜,不料师叔这时回来了。
两人快步迎了过去,走到半途,郝大通突然扭过头去喝道:“看你们成何体统,统统给我练功去,志仙,你练功不专注,回头为师就罚你砍柴。”
被一声训斥,众弟子复又开始练功,不过,大都眼睛乱瞟,心不在焉。
司空湛莞尔一笑,比起几年前,多了三代弟子,全真教充满了不少生气。
走进山门,谭处端、郝大通先后迎上来,躬身道:“师叔!”
“免了,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还是这样。”司空湛无奈的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
谭处端尴尬笑道:“礼……”
“礼不可废吗,我耳朵听的都要胜茧子了,你们呀!就是太正经了,老顽童可太顽劣了,你们要是能互相分点该多好啊,唉!”司空湛手指两人,笑容满面,末了,还不忘挖苦自家师兄一番。
对司空湛的话,谭处端、郝大通仍是一脸恭敬,乖乖听着,心里也对这位年轻的师叔有些无奈,大事上从来不含糊,就是太不拘小节,莫非,是受周师叔的影响所致。
司空湛知道多说无益,事后他们该怎么还是会怎样,随口说了句,看着众位三代弟子,对两人感慨道:“全真教越来越热闹了。”
谭处端、郝大通两人点头,深有同感,谭处端补充道:“小孩子有时候太调皮了,一不留神,他们就偷懒耍滑,时常得有人看着才行。”
三人向内边走边聊,司空湛蓦然想到老顽童的性格,笑道:“有这群孩子作伴,师哥想来在山上不会寂寞喽。”
终南山上之所以能留住老顽童,除了空明拳这门未完成的绝学,一群孩子可谓功不可没,有武功、有的玩,不管在任何地方,老顽童都能乐不思蜀。
听司空湛说起这个,谭处端、郝大通想起过往他们的周师叔做过的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无语无言,本就是顽童性格,有孩子为玩伴,那位师叔高兴得不知成什么样子。
“周师叔现在就是山上的孩子王。”谭处端轻摇其头。
司空湛好笑的道:“我猜就是,那家伙现在干什么?还在想空明拳吗?”
“前段时日回来,马师哥让周师叔为我们全真教俗家弟子创出一门合适的内功心法,最近一直在忙这个。”谭处端回道。
司空湛听后,想想也是,先天功一般人练不了,全真教能为依仗的只有全真心法,把全真心法传给俗家弟子,的确不太妥当。
郝大通接着道:“马师兄原本也想找师叔你的,可惜你在外游历,居无定出,无法告之于你,如今你回来,……”
“这确实是个事,有玉虚洞中那些收集来的武学秘籍,我和师哥应该能尽快创出来。”司空湛不是信口乱说,他从小可以说就住在玉虚洞里,里面的各类经书武学几近看了个遍,好好整理钻研一番,小周天之上的武学不说,弄出一门小周天下的二流内功,把握还是非常大的。
三人说着,绕过重阳宫,向后走去,郝大通忽然道:“对了师叔,我们全真教还住着两位客人。”
“哦,是谁?”司空湛好奇问道。
“就是上次来的那个赤城子道长,还有你提起过的那位赶尸人。他们两人不知有什么事,来了一次寻你,你不再,就到杭州府、苏州府去了,之后找你不到,便折返回来,说是等你到年关。”郝大通三言两语,大概说了下。
“他们?”对他们来此的目的,司空湛多少有些猜测,既然不是来叙旧,无非就是为自己画的符箓而来,他反而更好奇,老赤怎么和那赶尸人搅合在了一起。
郝大通肯定道:“正是他们,今日不巧,他们在这儿呆着无聊,一大早就到山里深处去了。”
“没事!”司空湛不以为意。
三人来到后殿,马钰和刘处玄一起正在探讨《道德经》文,豁然抬头,看到走在当先的司空湛。
二人当即站起身来,行礼道:“见过师叔。”
“师叔回来了。”
司空湛摆摆手,让两人不必多礼。行过了礼,马钰对谭端端、郝大通两人责怪道:“师叔回来,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们?”
“告诉你们干什么?让你们再出来迎接?根本用不上。”司空湛对七子的规矩礼仪颇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