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佩的办公室收拾的非常整洁,随处可见各种卡通贴画和道具,与幼儿园的整体风格非常协调。.. 。
一进入办公室,何佩佩就让瑶瑶和程晓明两个朋友各自玩耍,之后热情地给程刚倒水让座,却故意将冷牧忽视不见。
冷牧知道她对自己有怨气,也就不去触她的霉头,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拉张椅子挨着程刚坐下,这举动换来的自然是何佩佩的白眼。
程刚一看就是那种非常憨厚的男人。许是被生活压榨的太厉害,眼睛里的光芒略显得有些呆滞木然。
他明明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里被其他朋友欺负了,却连申诉的勇气都没有,始终一声不吭。冷牧几次想要跟他聊聊,趁机道个歉什么的,但是目光才投过去,他立马就胆怯地扭过头去,就好像很害怕冷牧会暴起揍他一顿似的。
面对这个男人的怯弱,冷牧很是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想要替瑶瑶道歉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自己一开口,会将这个憨实的男人吓得抱头逃跑。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是没办法顺畅‘交’流和沟通的,冷牧索‘性’什么也不做也不,干脆安静地坐下来,等着何佩佩居中调停。
显然,何佩佩对于程刚的怯弱也有些嫌隙,她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这个谨慎意的男人,兀自轻轻地吁了好几口气,这才缓慢道:“程先生,我想晓明在学校里的遭遇,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程刚抱着纸杯的双手微微地颤了颤,壮着胆子抬头看了何佩佩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出口。
何佩佩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过脸看向冷牧,“冷先生,程先生是程晓明朋友的父亲,今天把你们两位家长留下来,是想就你们家的孩子跟你们做一个沟通‘交’流。苏诗瑶朋友家里的环境应该很好,但是她的身上有一些坏习‘性’,在校期间,总是利用一些手段让其他朋友都听命于她,遇到不顺从的,她就会指使其他朋友欺负人。”
到这里,何佩佩停顿了一下,侧过脸去看了看瑶瑶和程晓明,见他们没有注意这边,这才将声音压低了一些,继续道:“孩子的教育从来都是双向的,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并行。我不知道苏诗瑶朋友的家庭教育在怎么进行,但是她在学校的教育是与其他朋友平等的。 [学校对于苏诗瑶朋友的教育不会出现问题,那么苏诗瑶朋友身上会出现这种恶习,我想这应该就是你们的家庭教育出现了危机。”
一席话连消带打,既肯定了瑶瑶的坏习惯,也变相地批评了家长的疏忽管教,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见血。
面对何佩佩的批评,冷牧很沉默,这些批评的话的虽然重,但是言之有物,也不算污蔑。
更重要的是,冷牧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何佩佩话的时候很顾及瑶瑶的感受,所以才将声音压的很低,只局限于三个大人听到。从这一,何佩佩是站在就事论事的角度的这些话,并不存在对瑶瑶有什么偏见。
“冷先生,我希望你们做家长的要认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华夏有句古话,三岁看老,瑶瑶朋友的家庭环境本来就很好,她心里有一些优越感无可厚非,但是不能任由这种优越感无限放大。姑且不对他人的影响,对瑶瑶自身的将来,也是很不利的。”见冷牧没有立刻话,何佩佩只以为他没有听进去,所以又加重了一些语气。
冷牧咂了一下嘴巴,低声道:“感谢何老师直言不讳地指出瑶瑶的缺,关于这件事,我一定会和她的监护人认真沟通,争取早日纠正瑶瑶这种错误的价值观。”
何佩佩不高兴地凝了凝眉,既然不是瑶瑶的监护人,你来参加什么家长会?
不过她到底没有将这疑问指出来,看向程刚道:“程先生,关于晓明受到的欺负,如果你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来。当着瑶瑶的家长也在这儿,咱们心平气和的把问题解决了。”
程刚愣了一下,转过身去看了儿子一眼,眼神里刹那间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之就有恢复了一片木然,他轻轻摇头道:“我没有什么要求。”
何佩佩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也不再劝什么,只是看向冷牧,虽是依旧没有话,但是眼神却将她的意思表达了出来:你难道也不准备做什么?
冷牧在心里叹了口气,站起来向程刚伸出手,道:“程先生,鉴于我们家瑶瑶对你们家孩子造成的困扰,我代表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他,同时也希望两个孩子以后能够成为好朋友。”
程刚木然地愣了一下,慌忙双手握住冷牧的手,连声道:“冷先生言重了,言重了,孩子吵吵闹闹很正常,我不介意的,不介意的。”
冷牧怜悯地看着这个男人,道:“谢谢程先生的谅解。不过我觉得作为一个父亲,程先生的脊梁应该‘挺’得更直一些。在孩子的心中,都希望有一个伟岸勇敢的父亲。”
程刚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变得沉默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牧的话触动了他。
冷牧不再理会程刚的反应,给摇摇招招手让她过来。
瑶瑶很听话的走过来了,但是情绪不高,看样子她心里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冷牧虽然不是她的亲人,但是在她心里一样有威信。
“‘奶’爸!”瑶瑶怯怯地叫了一声,声音不复往日的甜蜜欢快,眼眶也有些雾气。
冷牧板着脸道:“知不知道你犯错了?”
“知道。”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