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舸撩起衣襟直接跪在地上,“儿子怕是要做亡国之君,让母亲蒙羞了。”
“敌人还没打过来,就说丧气话。”尹太后怒道。
“母后,此番新罗与蛮胡同时向大胤发起攻击,大胤腹背受敌,却依然可以稳住局势,对新罗大肆用兵,轩辕罔极早就想生出战事,不是儿子再说丧气话,不出两日,必会兵临城下。”
尹太后身子僵在原地,悲戚哭道:“天亡我新罗!本宫劝过皇上不要招惹大胤,皇上不听如何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啊!”
“母亲,儿子已经将禹儿送走了。此番前来是将母亲送到英嫔哪里。英嫔她有喜了,朕会给你们留下足够多的财物,够你们一生无忧。”
“本宫不去,本宫就是死也要死在宫里,死也要去见你的父皇。”
“母后,得罪了。”
银针刺出,刺向尹太后的颈间,瞬间拔出,尹太后全身麻木,动弹不得,“来人,将太后送走!”
夜色降临,李舸在旷寂的璟福宫内,看着空落落的大殿。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员收拾细软逃命的逃命。
留下的都是忠义之人,与他这个亡国之君共存亡。
这两日他不用处理朝政,命宫人们准备了酒菜,拿到康宁殿。
此时的康宁殿很安静,沐挽歌醒来得知孩子被送走了,一个人怔怔的坐着一言不发。
李舸命人将酒菜放在矮几之上,坐了下来,看着依然一言不发的沐挽歌。
“你不用置气,朕已经将孩子和母后都送走了,连英嫔都赶走了。这皇后里面就只有咱们夫妻两人了。”
沐挽歌抬眸,“为什么要将臣妾留下,皇上不是不喜欢臣妾吗?”
“中殿,朕自觉亏欠了你,你为朕生儿育女,朕却从未当你是妻子。”语带温和,声音比以往温柔了许多。
沐挽歌终于听到他的悔意,为什么是这样的时候,“皇上是因为将孩子上走,才会说这样的话。”
“何不怜取眼前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朕还有两日,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中殿,陪着朕过两日寻常夫妻的生活。”
那绝美的脸上淡淡的惆怅,曾经那样的爱着他,孩子送走了,心里也没什么牵挂了。
“好!”
沐挽歌端了酒杯,为李舸斟满酒杯,又为自己斟满。
“皇上,臣妾敬你。”一饮而尽。
李舸同样将酒杯中的酒液送入腹中,夹了些菜放入她的碗中,“朕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沐挽歌看着碗中的海参,原来李舸记得她喜欢吃什么?眸中瞬间凝结水光,其实只要李舸能够多关心一点,她便会很开心。
“怎么不吃?多吃些,身子太瘦了。”
沐挽歌从没有想过,李舸还能够如此待她,哪怕只有两日,也无憾了。
“好,这就吃。”沐挽歌小口的朵颐着,有些受宠若惊。
用过晚膳,烛火映在两人的脸上,两个人相对无言,默默无语。
沐挽歌垂眸,不知道他今夜是否会留宿康宁殿,仅有的两次都是醉酒,他从未有如此清醒的时候。
正待思索,李舸已经起身走到她的近前,拦腰将她抱起,绝美的脸上荡着迷人的浅笑。
不禁心神皆荡,曾经那般迷恋的感觉都找了回来,美好的让人诺不开眼。
李舸缓缓的将她的身子推倒,温柔眼波凝望着她,见着面色娇羞的沐挽歌,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缓缓的身子压了上去。
李舸并未爱上她,只是想让沐挽歌与他赴死,心甘情愿的为他殉情,沐挽裳才能够更恨轩辕罔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