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渐去,天边云雾渐渐散开,清浅的光亮渐渐晕染开来。
绯衣已经起塌,准备去厨房看一看,热水有没有烧好,等一会儿要伺候沐挽裳沐浴更衣的。
沐挽裳由床榻之上坐起,似乎还没有睡醒,“绯衣,你去内堂第三口箱子里面,有一件华服,是今天本宫要穿的。”
绯衣想起昨夜沐挽裳与德妃置气,就因为一个发髻,贤妃娘娘到现在还记得。
原来孕妇的脾气会变得,“是,绯衣这就去取。”
“沐挽裳见绯衣去了内堂,忙不迭下榻,快速的穿上衣衫,将房门打开,已经有婢女将浴桶搬了进来,将手中的热水倒了进去,然后将花瓣扬入浴桶中,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沓。
“你们出去吧!”沐挽裳道。
见所有的婢女都走了出去,沐挽裳将喜服从暗格内取了出来,妥帖的放在榻上。
此时绯衣正在翻找箱子,箱子里面的东西一般都是她收拾的,来时只带了两口箱子的衣衫,貌似第三口放的是首饰不是华服。
既然贤妃娘娘说了,绯衣也便打开了第三口箱子,即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里面是凤冠,凤冠下面摆放着首饰和华服,是沐挽裳送给绯衣的嫁妆。
“娘娘让她去凤冠做什么?难道....。”她有些不敢想象。
绯衣拿着凤冠奔出内堂,见房间内浴桶已经摆放好,盛满了水还扬了花瓣,榻上一身大红喜服摆放妥帖。
眸中盈盈有泪,“娘娘....。”
“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许哭的。”
绯衣直接跪在地上,“绯衣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娘娘恩情。”可以说她和楚西昭能够结为夫妻,也是沐挽裳一手撮合。
楚西昭已经当她说过,那苦肉计便是贤妃提醒,楚西昭才会半夜三更的跑去跳水。
沐挽裳上前扶起她,“绯衣,只要你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就算最好的报答了。”
“一会儿水就温了,快沐浴更衣,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子。”
沐挽裳将绯衣当做姐妹看待,如同宴玖一样,是她亲眼看着出嫁的。
平日里都是绯衣在伺候她的,今日沐挽裳亲自为她梳妆,青丝高盘,带上珠玉宝石连缀的凤冠,披上五彩祥纹的霞帔,火红的长裙垂地,粉黛施双颊,面如玉唇如花。当真是娇艳欲滴,明艳照人。”
沐挽裳上下打量,见没有不妥的地方,将喜帕盖在了她的头上。盖上喜帕新娘子就不能够说话,
沐挽裳将火红的苹果放在绯衣的手上,“拿着它就像握着你们的幸福,到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松手。”
吉时已到,喜娘进来搀扶着新娘子上了花轿,不过是一个形式,在行宫外面转了一圈,再由正门进入正殿。
楚西昭一身大红的喜服格外的耀目,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亲自将绯衣从花轿中抱了出来,快跨过火盆。
踏着红毯来到大堂,此时沐挽裳与轩辕罔极坐在了主位之上,夜铮大婚的时候他都没有参与。
堂堂的帝王被沐挽裳拉着做起了证婚人,这世上没有比帝王的见证更加的荣耀。
绯衣与楚西昭都是他的手下,主人参加两人的婚礼也算是师出有名。
喜娘唱道:“一拜天地!”
两人在喜娘的搀扶下对拜,却是磕到了头,惹得众人哄笑,德妃与惠妃也在其中。难得行宫如此热闹,在行宫办婚礼也是世上头一遭。
“二拜高堂!”
两人纷纷拜向轩辕罔极与沐挽裳,成全一对姻缘,对与沐挽裳来说是一件很让人欣喜和愉悦的事。
转过头看着轩辕罔极,他真的改变了许多,若是从前应该不会任着自己胡闹。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今日行宫里面摆了酒宴,轩辕罔极去朝臣议事,沐挽裳有些累了便回房休憩,萧竹音与钟钰也回了房间。
沐挽裳睡了大半日,天音一直在外面守着,萧竹音与钟钰前来,被天音拦在门外。
沐挽裳听到门口的声音也便睁开眼,昨夜轩辕罔极没有回房睡,她竟然一整夜都没有睡。习惯是一种病,已经深入骨髓病入膏肓了。
她们两人来得正好,“天音,让她们进来吧!”
“见过贤妃娘娘。娘娘的气色好多了。”
“要养足精神,晚上本宫还要去闹洞房。”
钟钰讶异道:“娘娘竟然要去闹洞房?孕妇是不可以闹洞房的。”
“有皇上在,皇上是天子,百无禁忌!”
当然沐挽裳是不会真的去闹洞房,只是想请君入瓮罢了。
天色渐沉,沐挽裳在叶天音的陪同下前去找轩辕罔极,轩辕罔极陪着她,悠哉的在院子里面赏着星星,
沐挽裳靠在轩辕罔极的怀里,看着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如此安静的偎依在一起。
偶尔能够听到房间内李玮等人传来的笑声,“看来他们闹得很开心,皇上就不想去凑热闹。”
轩辕罔极可舍得不得丢下她一个人,“她们几个从小就在一起,自然熟悉得很,也能够放的开,朕若是去了怕是都不会笑了。”
沐挽裳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从前真的很怕他,可是现在一点都不怕了。
“臣妾看看,皇上是不是吃人的老虎。”
轩辕罔极充满爱怜的神情看着她,“贤妃,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钟钰见着沐挽裳离开,贤妃不在正是夜晚,仗着胆子来到沐挽裳所在的庭院外。
见着门口有守卫把守,后面却没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