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沐挽裳回到宫中,今日与宴玖等人聚在一起,心情愉悦而许多。
回到宫中去见过太上皇,一直在昏睡,见天色不早了,方才赶回凤仪宫。
见轩辕罔极已经归来,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今日皇上归来的这么早。”
轩辕罔极也是刚刚回来,从身后将她抱住,“朕害怕你逃走了。”
沐挽裳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臣妾还要沐浴,皇上暂且等一下。”
“不如一起,来个鸳鸯浴。”
两人沐浴在兰汤之中,轩辕罔极低下头覆住她娇嫩的樱唇,绵密的吻由颈间向下游走,舌尖纠缠缠住丁香妙舌,惹得沐挽裳娇柔的身子轻颤,情醉的迷离让沐挽裳情不自禁的发出低低呻*吟,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声音。
缠绵悱恻,渐入佳境,旖旎的夜晚,上演着爱的华章...。
御膳房一早上是最忙的时候,栖霞在后厨中四处行走,太上皇的汤药是专门有人看着的,如果动手脚会被人发现。
故意在小太监的饮食里面下了泻药,两个小太监一个是负责承恩殿,一个是负责福如宫,惠妃娘娘的补汤,见两人提着食盒离开,刚刚走出不远,肚子疼得厉害。
让其中一个看着食盒,那小太监肚子也痛的厉害,于是将食盒放在门口,将帽子扣在上面做了记号。
栖霞偷偷的将茅房门口的食盒交换了位置,将帽子的位置也换了放在地上,佯装被风吹落。
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太上皇的药汤,调换成了妇人滋养身子活血的汤药。反正汤药都是一个味道,看药渣子连辨别药材。就算查也有两个小太监背黑锅。
栖霞离开,两人还不知情,先前的那个小太监出来,按照那个小太监的说法提了左手边的食盒,又将被风吹落的帽子放在了食盒上,
那小太监从茅房走出来,见食盒和帽子都在,于是提起食盒朝着承恩殿走去。
承恩殿内,一大早上太监就来禀告,太上皇莫名的抽搐,有些癫狂。御医来过说是正常,会越来越频繁,施了针终于安稳睡去,如今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沐挽裳忧心忡忡,靠在榻前滴水未进,“季公公,父皇从前也这样吗?”
“是,没有如此厉害。只怕剩下的日子,才是最难熬的。”
一想到父皇所遭受的痛苦,眼泪止不住滴落。
听到抽泣声,轩辕鸿缓缓睁开眼,他眼前一面黑暗,已经看不到光亮。
伸手在空中摸索,沐挽裳知道,他已经失明了,忙不迭上前拉住轩辕鸿枯瘦的掌心,“父皇,衍儿在这里。”
“衍儿,父皇怕是不行了。”
“父皇说的哪里话,父皇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虽然失明了,此时比任何时候来的都清醒,“看到衍儿和皇上很幸福,朕即便走了,也有颜面去见你的父亲和心慈。”
“父皇......。”
枯瘦的手覆上他的额头,“孩子,别哭,人总会死的,即便是帝王也难免有此一劫。死了对于父皇是个解脱。”
话虽如此,谁忍心看着自己的亲人去逝去。
季怀明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娘娘,御膳房送来的汤药。”
沐挽裳将药汤拿出,“父皇,喝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舀了一口放在唇边吹凉,送入轩辕鸿的唇边,饮了进去。
“父皇,一会儿皇上下朝了就会来看父皇。”
“皇上勤政爱民,朕走了也欣慰了。”
沐挽裳心中酸涩,又舀了一口送了过去,很快一碗汤药喂了进去。”
“父皇,先躺下睡一会儿,醒来就可以见到皇上了。”
却是发现,轩辕鸿脸色涨红,“父皇,你怎么样了?快宣御医来!”
轩辕鸿只觉得浑身的气血纷纷涌上脑际,在脑中轰然炸开,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此时并未有痛苦,他看到了云心慈,亦如从前的模样,可是他却已经老了。
“皇上臣妾来接您回去。”
轩辕鸿伸出手伸向她,从前一直做梦也抓不到,如今却可以牵着她的手,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轩辕鸿七窍流血,眼睛耳朵都是血,大口大口的吐血,染红衣襟,沐挽裳想要帮他止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季怀明上去前扶着,见太上皇不动了,指间探入鼻息,竟是断了生机。
“太上皇驾崩了!”季怀明悲苍唤道。
沐挽裳身上手上满都是血,“父皇,父皇!你不要死。刚刚还好好的,只是喝了一碗汤,是我害死父皇的。”
绯衣也觉得那药汤是有问题的,扶住即将崩溃的沐挽裳,“娘娘,皇上是病逝的。”
“一定是有人在汤里面做了手脚,是我还是了父皇。”
季怀明在一旁也是情绪难鸣,冲着太上皇的尸体拜了三拜,“皇上,老奴下来伺候您了。”
一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没入心口,季怀明斜斜的身子倒在了地上,以身殉主。
“不!”哀伤过度的沐挽裳直接晕死过去。
轩辕罔极正在上朝议事,心中一直不安,父皇病危,沐挽裳已经去了承恩殿,下朝过后还要去承恩殿探望。
听到小太监禀告,张德顺急匆匆的走到皇上身侧。
附耳道:“皇上,太上皇驾崩了,贤妃娘娘哀伤过度晕倒了。”
轩辕罔极气血恍然一滞,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也离他而去了,眸中凝肃沉重,带着一丝哀恸。
朝堂下纷纷议论纷纷,“太上皇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