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与沐挽歌一起跪迎太后銮驾。
沐挽裳眼角的余光见着一身明黄色宫装,头上戴着繁重的饰品,四旬左右的温婉慈爱的中年妇人,样貌不及李舸,胜在气质温婉。
“见过太后娘娘。”
“中殿见过太后。”
尹太后没有想到沐挽裳也在,那日沐挽裳昏迷,也算见过面的,不过她对沐挽裳已经有了成见。
尹太后上下打量,故意佯装不知,“中殿,此人就是你的姐姐。”
沐挽歌上前与郑尚宫一起,搀扶着太后坐在凤榻上,“母后,这位正是家姐。”
沐挽裳再次上前,“沐挽裳见过太后娘娘。”
“快起来吧!来者是客,找个位置坐下吧!”
“是!”沐挽裳找了位置坐下。
尹太后是听闻李舸喝的烂醉不去上朝,前来劝阻的,“中殿,皇上可还在睡。”
“回母后,皇上已经上朝去了。”
“不是说喝的烂醉,是如何醒来的。”
此言一出,众女面面相觑,沐挽裳知道在新罗的等级要比大胤更加的森严。
沐挽裳忙不迭跪地道:“回太后,是民女用一盆冷水将皇上泼醒的。”
“什么?”尹太后从凤榻上惊坐而起,此女甚是狂妄。
气恨道:“你以什么身份来虐待皇上。”
沐挽裳垂首神情恭敬道:“民女也是一时情急,毕竟国事为重,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您饶了姐姐吧!姐姐初来新罗,不知新罗的礼数。”沐挽歌一旁求情,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尹太后性子温和很少动怒,她都舍不得动李舸一根手指,这名女子算什么?一个大胤的妃子,竟然跑到新罗来撒野。
同她的妹妹相比真的差远了,也不知道皇上看重她哪一点,仅仅是有几分姿色而已。
“听说你是大胤的皇妃,是被歹人绑到大胤的,可命人去通知大胤的皇帝,来接你回去。”
沐挽裳知道太后这是在很委婉和气的下逐客令,“民女过几日就走了,再此叨扰,太后见谅。”
“你毕竟是中殿的姐姐,新罗也是礼仪之邦,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是!”
“郑尚宫,既然皇上不再,咱们回去吧!”
“恭迎太后!”郑尚宫搀扶着尹太后离开。
沐挽歌心中窃喜,脸上却是有些无奈,“姐姐,你刚刚不该承认的,只说是皇上自己醒了,上朝去了。如今太后对你有了成见。”
都说尹太后是个心地慈善之人,看来传言未必是真,“过几日姐姐就走了,不需要巴结讨好。”
沐挽歌将绛珠打发离开,想单独与沐挽裳谈谈,也想了解她内心的想法,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姐姐,妹妹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咱们是姐妹,有什么话直说吧!”
“姐姐当真如此绝情,对皇上没有半分感情?说放下就放下了。”
“若说没有那是骗人的,如果你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会明白,放手其实也是一种爱。姐姐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
她的大度让沐挽歌自惭形秽,神女无心襄王有梦,她不会放松警惕,放弃任何可以威胁到她幸福的人。
沐挽裳回到庆云宫,简单的用了午膳,四处走走,记下路线。如果李舸不放她走,她还可以自己逃走。
身后有人跟随,李舸在处理积压的公务,只要她不离开皇宫,并没有派人禁止她四处走动。
沐挽裳看着那三丈高的高墙,如果她是一个轻功高手,想要逃出去就容易得多。
看着皇城内巡逻的护卫,一抹熟悉身影映入眼帘,“是崔扈!”
崔扈同样见到了她,自动上前,“见过沐姑娘。”
看他的装束应该是个将军了,一直以为妹妹会和他在一起,她的称呼一直未变。
自从上次在大胤,已经快一年没有见面了。
“崔将军,好久不见。”沐挽裳不知,李舸救她之时崔扈也在。
那日的事情崔扈知道得一清二楚,一直为了沐挽歌没有说出来。
“沐姑娘,可否单独谈一谈。”
沐挽裳看了看身后的护卫,“那就看他们是否允许了。”
崔扈冲着沐挽裳身后的护卫道:“有本将军在,沐姑娘不会有事,你们先回避。”
“是!”
沐挽裳跟着崔扈来到一处避风高巷,“崔将军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崔扈耿直的一个人,如今变得沉默寡言,那个秘密在心里面憋闷得很。
“沐姑娘,不管何时沐姑娘都要相信,皇上他从始至终对姑娘都是真心的,从未背叛过,其中另有隐情,恕崔扈不可以说出当日真相。”
“真相?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崔扈不肯供出沐挽歌,“皇上他从未背叛过沐姑娘。”只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崔扈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妹妹与李舸的醉酒也是宴玖所为,她应该知道李舸与妹妹在一起,却没有告知。
虽然已经放手了,在见过崔扈之后,心情变得沉郁,“轩辕罔极,将所有的人操控在鼓掌之间,应该很得意吧!”
归来的路上,沐挽裳发现很多婢女,鬼鬼祟祟的在背后议论纷纷。
回到庆云宫天也已经暗了下来,拉开殿阁的木门,见着矮几旁摆放着一口箱子,箱子上面放着明黄色的食盒,矮几的上面是一副面具和一枚玉佩,还有一封信。
缓缓朝着矮几而去,半跪在矮几旁,拿起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