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笑着点点头,拍了拍他道:“我先回房了。”
他指了指太平,道:“不是要一起照顾公主吗?”
“不用了,我应该信你的。”说罢,开门走了出去。
袁一见太平将被子踢到地上,便走到床边捡起被子,给她盖时,她扯着袁一的衣角,嬉笑道:“命很长,我今天好开心,好开心啊!”
“什么事能让公主开心成这样?”
太平将手指放在唇上,道:“嘘!这是个秘密,今晚贺兰敏之送我到厢房休息,以为我喝醉睡着了,他很温柔,很温柔地摸了我的脸,头发,然后……”
说着,太平害羞地捂着脸道:“偷偷吻了我,他一定是喜欢我,才会这样做。”
他把太平的手放到被子里,喃喃道:“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被吃豆腐了,还在傻乐!”
这时,看到上官婉儿推门走了进来,他便起身道:“你来了,我回房了。”
上官婉儿点点头:“嗯。”
袁一低头走到门边,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呆立在房中的上官婉儿,抿了抿嘴道:“方才我是想说不许去,可我没有资格这样说,就算再嫉妒,再担心,我只能假装大方。”
上官婉儿摇了摇头,看着他道:“不,你有资格。”
听到这话,瞬间,他感觉心底欢腾得犹如礼花齐放,他走近上官婉儿,嘴角含笑道:“有资格?你说的意思,与我理解的意思,是同一个意思吗?”
上官婉儿脸颊绽放出朵朵羞红,可依旧故作淡然道:“既然,你非得这么问,那我只好回答,不是。”
袁一长长叹了口气:“哎!我这不该多此一问,为了将功补过,我把这个送给你,怎么样?”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拿着那支荷花簪子。
上官婉儿接过簪子,笑道:“算你识相!”
这日,太子只留下李贤在扬州处理离魂香的善后事物,带着贺兰敏之,太平连同被召面圣的薛绍,登上了渡口的官船,在两岸百姓夹道欢送中启程返回长安。
在船上,太平故意选了贺兰敏之对面的房间,只要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不管她在做什么,都会放下手头的事,而后,打开一条门缝,看到贺兰敏之出现,便推门走到房外,用一眼就能看穿的借口向其搭讪。
每每这时,贺兰敏之总表现得出奇冷淡,客套地回应了几句话后,见太平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便不耐烦地将其打断,丢下一句“我还要有事”便转身扬长而去。
受到冷遇的太平,原本强忍不发作,可接连坐了好几回冷板凳后,她终于按捺不住,快步上前,拦住冷冷走开的贺兰敏之,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兰敏之低头沉默了片刻:“我说了有事。倒是公主,这样到底的想怎么样?”
太平冷冷一笑:“我问你,你倒反问起我来了!好!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问个清楚,庆功宴那晚,你趁我喝醉亲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你向来如此,对任何女子都会这样做?”
贺兰敏之否认道:“我没有。那晚,公主喝得很醉,记错一些事情,也不奇怪。”
太平愤怒道:“你说谎!我没有记错!”
贺兰敏之用冷得让人心寒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眼,声音平静道:“我的确,趁醉亲过一些女子,可不仅仅如此,还会发生其他事,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待她们,可你是太平公主,我不想惹麻烦,所以,那些事绝不会发生在公主身上。”
泪如泉涌的太平,吼道:“你这混蛋!”说着,伸手朝贺兰敏之脸上扇去,却被他挡住,冷冷道:“你的错误,我没有承担的义务!”说罢,转身离去。
伤心的太平蹲在地上抽泣着,一旁房中的薛绍将方才的争吵,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见太平哭了起来,便走到房外,看着蜷缩身子蹲在墙角的太平,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呆立在一旁任由她哭泣。
这时,袁一和上官婉儿抱着刚晒好的衣物,正往这儿来,看到太平蹲在走道上哭泣,袁一走上前,低声向薛绍询问道:“公主,怎么了呢?”
薛绍轻轻叹了气:“刚才,公主和贺兰敏之吵了几句。”
听到这话,袁一似乎有所理解地点点头,而后,走到太平身边蹲下,故意道:“公主,低着头是在找东西吗?公主掉了什么,不是我自夸,我可最会找东西!”
泪眼涟涟的太平抬起头,推了他一把,没好气道:“滚开!”说着,起身往甲板方向跑去。
见状,薛绍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时,只见袁一微微一笑,道:“薛兄,我看你处理大事都能当机立断,可面对感情的事怎么就扭扭捏捏?”
薛绍深深吸了口气,吐露心声道:“明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何必再去做那些无谓的事。”
“你觉得这种喜欢,让公主变得快乐吗?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贺兰敏之给人带来伤害,而你不同。”
薛绍豁然开朗道:“我懂了!谢谢!”说罢,迈开步子去追太平
这时,他见上官婉儿推门进了房,便跟着走了进去,将手中的衣物放下,不由得担心道:“薛绍,长了张讨女孩子喜欢的脸,可在感情方面又表现得愣头愣脑,他的情敌可是贺兰敏之,以他现在的情况,还真替他担忧!”
一旁叠着衣裳的上官婉儿道:“大唐好媒婆,你到底担心够了没?你一进门就开始唠唠叨叨,我耳朵都要起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