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叶双双的再三催促下,袁一无奈地上了马车。
见他在马车上坐下,叶双双从袖里掏出一条手帕,替他擦着脸上雨水:“你究竟有什么毛病?大雨天出门也不带把伞,你这是在淋雨找乐子吗?”
袁一拿过叶双双手中的手帕:“我自己来吧!”
叶双双点点头,问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袁一说出了要去的地方,叶双双便转告了车夫,这时,车夫扬起马鞭,马车缓缓起行。
当来到驸马府所在的那条街道,袁一隔着车窗,远远瞧见那个买冰糖葫芦的小贩,正躲在一旁商铺的屋檐下避雨。
见此,他嘴角露一些欣慰的笑,待马车停稳,他急忙起身,正要下车时,叶双双从角落里拿出把伞递给他道:“把这个带上,我在这儿等你。”
他点点头,转身下了马车,撑开伞走到小贩面前,道:“来几串冰糖葫芦。”
小贩见了他自然是喜出望外,小贩殷勤的招呼道:“大爷,您可有段时间没来了,本来下这么大的雨,我是打算回去的,幸好多呆了一会儿。不然,您在这儿,没看到我,肯定会以为我失信了。”
在一旁屋檐下站着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当袁一走来时,男子双手环胸倚着墙站着。
等到袁一走近,男子便稍稍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男子又低下头站了片刻,等到他与小贩说话间,男子便迈开步子,行色匆匆的离去。
虽然,男子表现得有些可疑,可袁一心思都在冰糖葫芦上,又正和小贩说着话。因而,他并未有所察觉。
这时,小贩已经拿下几串冰糖葫芦,用纸袋装好递了过来,袁一正准备付银子时,发现自己走得太匆忙,出门时忘了带钱袋。
他面露尴尬地向小贩解释道:“真抱歉!出门忘了带银子,我去那边取下银子,这冰糖葫芦先放着,我一会儿就来。”
小贩连忙摆手道:“不碍事!大爷尽管把冰糖葫芦拿去,下次付也是一样的,我信得过大爷!”
他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马车:“我就在那儿取银子,很快就来,稍等一会儿。”
见他执意要如此,小贩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他迈着快步走到马车边,抬头看了眼,正在车窗边观望的叶双双,道:“有没有带银子,借我一些?”
叶双双眉头紧皱,一脸纳闷道:“你淋着雨跑来这儿,就是为了买冰糖葫芦?能不能告诉我,今天你究竟中了什么邪?”
他一脸不耐烦道:“我待会再跟你说,好吗?借我些银子。”
叶双双叹了口气,拿出钱袋:“五银子,够了吗?”
他伸手道:“全部给我。”
叶双双诧异道:“你疯了啊!这里可有好几十两银子,什么冰糖葫芦要这么贵?”
“先给我。待会再跟你解释,好吗?”
“你这疯子!”叶双双咒骂着,把钱袋抛给了车外的袁一。
袁一拿了银子,便急急忙忙赶回小摊,正在他准备把那包银子交给小贩时,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个幽怨的眼神,他不由得感到后脊一阵发凉。
他屏住呼吸,试探性地侧过脸,看到太平正孤身站在不远处,她没有撑伞,倾盆大雨将她淋得狼狈不堪。
太平的突然出现,让他感到始料未及,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时,太平迈开步子奔向他,扑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泣不成声道:“我就知道是你!你怕我吃不到喜欢的冰糖葫芦,就故意把他留在这里。你能为我做这样的傻事,可怎么就是什么都不肯对我说?”
这一刻,当寒风冷雨中的袁一触到太平温热的身体,他被绝望冻结的心瞬间回暖解冻,焕发出勃勃生机。
一瞬之间,被压抑,克制的感情都被这种生机唤起,变得汹涌,奔腾,倾泻而出,淹没了一切,独留下一丝残存的理智负隅顽抗。
因此,他本该毫不留情推开太平,可他没有,而是,磕磕巴巴做着毫无说服力的解释:“我没有。”
太平用不可置否的声音道:“不!你有!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不管什么事,你都不该自私替我做决定,而是由我自己来决定。”
太平的这番话让他的理智彻底弃械投降,而他的情感在太平面前,偏偏又是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在这一刻,他真想把一切都说出来,将这暖暖的温度永远的留在怀中。
他深深吸了口气,抿了抿嘴道:“没错,我应该”
话还没说出口,他就看到薛绍如箭一般冲出驸马府奔向他们,当跑到近前的薛绍看到他们正旁若无人地相拥着,薛绍慌忙收住了脚步,愣愣地站在雨中,用愤怒却无从发泄的眼神看着他们。
见到薛绍,袁一突然如梦初醒,当选择放开太平时,太平就回到原位,现在的她已经是薛绍的妻子,自己怎么能厚颜无耻地当着他的面,搂着他的妻子,让他难堪,让他丧失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
更何况,这里是驸马府,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怎么能把真相说出来,自己害了太平一次还不够吗?难道还想再害她一次吗?
这样想着,他推开太平,改口道:“没错,我应该告诉你,这都是误会。我只是凑巧来到这里。”
太平冷笑道:“凑巧?”
“没错!”
太平一把抓过一旁看傻了眼的小贩,厉声问道:“让你不许挪地方,葫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