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精忠恨得咬牙切齿,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还击,只能对着袁一怒目而视。
俩人对视良久,陈精忠一甩衣袖,愤然道:“郡王怎么想,我管不了!郡王于其挖苦心思来诬陷无辜的人,倒不如想好,明天该如何跟朝廷解释公文的事!”
说罢,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众人,用命令的口吻道:“各位大人,还不起来跟郡王告辞!”
此时,呆如木鸡的众人方才纷纷起身,正躬身告辞之时,袁一却阻止道:“且慢。万一梅将军要是审问出公文的下落,你们不还得来这里跑一趟,不如留下等待消息吧!”
陈精忠没好气道:“郡王就别自欺欺人了!像梅将军那样胡搞一气,公文除非长了腿,自己跑回来!”
“别这么快下定论!”说着,袁一看了眼身旁的丁管事,道:“你现在就派人去折冲府,把梅将军找来。”
“是!”丁管事领命而去。
陈精忠道:“若梅将军那里有了结果,早就来了。现在,就算把他请来,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郡王何必耽误大家的时间呢?”说罢,转身迈开步子。
众人犹豫片刻,也提起步子,像是要跟随陈精忠离开。
见此,袁一开口道:“你们要是走出这个门口,就绝无转圜余地。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听到这话,众人怯怯地收回脚步,停在了原地。
见状,陈精忠也停下脚步,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而后,他猛然转身,用暴怒的眼神扫过众人,指骂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他迟早是要被革职的,你们怕什么?到底在怕什么!”
见众人耷拉着脑袋不说话,陈精忠继续道:“拉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已经摊牌了,没有退路可走了!你们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其实,早该有人上前,把昨晚的事告诉陈精忠,给他提个醒,此时,他也至于把话说得这么不留余地。
可没有人这么做,因为,以目前的情况来说,陈精忠已经处于弱势,而最接近他的那个人,肯定会被袁一视为他的心腹,成为头号整治对象,所以,大家才会选择明哲保身。
这时,听到陈精忠的这番声嘶力竭的痛斥,袁一冷不丁道:“现在,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啊!”
怒不可遏的陈精忠高声道:“这是事实!”
袁一摆出一副淡定从容的笑脸,回击道:“这只是你以为的事实。”
陈精忠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此时,又看到这张像是在宣告胜利属于自己的笑脸,陈精忠情绪彻底崩溃,他突然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公牛,带着冒着怒火的眼睛扑向袁一,想要拳头发泄暴内心的不满。
面对攻击,袁一优雅地侧身,对方便狼狈地摔了个狗□□。陈精忠在地上趴了许久,也没人敢去扶他,最后,还是袁一将他扶起。
这时,他脸上已不见了怒色,将头压得很低,用僵硬的声音向袁一道:“我不该发火,请郡王原谅。”
听到道歉,袁一突然想起上官婉儿那套关于道歉的理论,本来陈精忠竟然敢当众动手,让他感到很窝火,可陈精忠能够立刻道歉,虽然,不怎么诚恳,可他心里的火气还是减了大半。
显然,陈精忠已经做了聪明的人,若不依不饶地追究他的过失,就会显得小家子气,若大度地接受他的道歉,就能成为另一个聪明的人。
因此,袁一便聪明地接受了他的道歉:“你没有伤到我,又及时承认了错误,我不会追究。”
陈精忠点点头,声音显得无比疲惫道:“既然,他们都选择留下,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告辞了!”
袁一道:“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你这么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里,是打算做那只还没战斗,就临阵脱逃的老虎吗?轻易地让出这片山头吗?”说着,他指了指耷拉着脑袋的众人。
陈精忠咬牙切齿道:“你说,到底想要怎么样?!”
袁一不紧不慢道:“其实,我比你更清楚,他们选择留下来,只是迫于某种形势。相信,只要他们走出这个门口,又会投奔到你的麾下。我要的是心,不是人,所以,我要你留下来,看看我能得到多少人心。”
见袁一能够如此清醒客观的看待此刻的胜利,陈精忠感到懊悔万分,当初,他太轻敌,太自以为是,把这只沉睡的狮子错看成了打盹的肥猪。
陈精忠沉默片刻,深深吸了口气:“好!我留下来!”
袁一点点头,转身走到正座坐下,拿起案几上的茶抿了口,皱了皱眉,放下茶盏,对座边呆立的婢女道:“茶冷了。换壶热茶来。”
回过神的婢女点点头,捧着托盘转身而去。待婢女重新沏好茶,梅仁也已经赶回郡王府。
喝着茶的袁一见梅仁走到近前,便放下茶盏,询问道:“听说你丢了一份机密公文,怀疑是折冲府的人里应外合,所以,抓了守门的士兵,果毅都尉,文书馆的老冯,以及,校场操练的士兵。你抓了这么多人,审出什么来了吗?”
梅仁想起昨晚,袁一让他今天一回到折冲府,就谎称自己丢了机密公文,再以此抓人,势必将折冲府里抓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当然,最重要的是抓来袁一说的这几个人严加审问,不过,审问的重点不是丢失的公文,而是,昨天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如此一番审问下来,折冲府官员的不作为,士兵的懒散无纪律,种种令人侧目的行为便从